穆九刚刚走到云景山庄的地界,突然一人从天而降,他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胸口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整个人都飞出去,狠狠地撞到不远处的竹竿上。
“咳咳咳。”穆九脑中轰鸣,胸口阵痛,对方下手不算很重,但也够他受的。
再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陶枭阴沉的脸。
他逆着月光,双目沉寂而发狠,因牙关紧咬而经络凸起,竹叶被撞得簌簌落下,飘在两人之间。
“你胆敢算计我妹。”陶枭好似要将眼前的人大卸八块。
“冀沉兄,您真是言重了,我何德何能,敢利用云景山庄的大小姐。那是桃花斩自己的意愿。”穆九扯出一抹笑容,嘻嘻哈哈地打扎马虎眼。
“我不是在向你求证。”陶枭抬起合并的落影扇,死死地怼在穆九的肩头。
穆九遭暗杀时肩头受了伤,才刚愈合的伤口被生生崩开,疼痛顺着他的脊柱,直冲脑门儿。
他强忍住溢出嘴边的痛苦的叫嚷,只是咬紧牙关不吭声。
“若有下次,我定不轻饶。”陶枭阴仄仄地威胁,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截然不同。
穆九深吸一口气,继续谄媚:“冀沉兄,您真误会了,我怎么敢利用绾绾,护着她都来不及呢……”
陶枭面色瞬间转黑,抬起手,扇面上的薄刃微微一紧,穆九便觉得脖颈便是一凉,锋刃割破肌肤,露出一道血痕。
“我没有和你耍嘴皮子。”
“我也是认真的。”穆九也正色起来,丝毫不让。
他来不及筹谋更多,只是通过这一法子,试探陶绾绾和桃花斩是不是同一人。
至于利用,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当然啦,顺道让陶绾绾当前锋,这是节约资源嘛!
陶枭眼帘一抬,看出穆九眸中的真诚,手上的力卸下,眼底的杀意渐渐消停,又恢复平日里温沉的模样:“回头我让陶伯给你送点伤药。”
“多谢冀沉兄信任。”
“今天的事,不要有第三人知道。”
“穆九明白。”
两人分开回的云景山庄,陶枭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穆九却被始终等候他归来的惊歌察觉。
她听见声响后叫醒林彦问,两人轻手轻脚地摸到隔壁,咚咚咚轻叩房门,而后兀自推开。
穆九知道,这两人候着自己呢,门闩都没上。
他正坐在床边给自己换伤药,龇牙咧嘴地掀开肩头缠着的纱布,没好气地问:“你们就不能让我休息片刻,天亮了再说吗?”
“闭嘴。”惊歌森冷着脸,长剑一出就架在穆九脖颈上。
穆九更加无奈:“你们怎么都喜欢把剑架在我脖子上?我又不是砧板上的鱼,先把剑放下去。”
林彦问见穆九还有功夫贫嘴,就知道结果不错,走上前帮他上药,瞥见他脖颈上纤细的伤口,问:“还有谁把剑架你脖子上?”
“说来话长,今天打架的那帮人呗。”穆九不小心说漏嘴,赶紧转移注意力,从怀里掏出偷来的小本子,“小林子,你来看看许志成的记事本,涉及人员众多。”
这次潜入许府,就是穆九探听来的消息,说许志成平日里有记录的习惯,见他隔三差五会独自写写弄弄。
穆九就想着把本子偷出来。
他最开始猜测是账本,或者人物联络簿,总归是他保命的东西。
拿到手后总能找出漏洞,便可大做文章,而后将线上的人一网打尽。
却没想到,是个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