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绾绾说到此处,是有理有据,不想沈二爷一样胡搅蛮缠。但卫雨伯却有一种好戏才刚刚开始的“好整以暇”。
穆九心呼,大事不妙。陶绾绾可能要小心了。
正在此时,沈二爷却露出狡黠阴险的一笑:“陶大小姐……”
“叫我陶讼师。”
“陶讼师,你现在的所有辩护,都是以沈豆蔻乃我哥亲生女儿,也是我亲侄女的基础上。若沈豆蔻根本就不是我哥的女儿,那怎么说呢?我总有权利将她逐出家门吧?”
陶绾绾神色一变,不解的望着他。
卫雨伯适时出声,佯装惊讶地说:“你说什么?沈豆蔻不是沈元良的亲生女儿?”
围观的百姓也惊讶地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说,沈豆蔻是沈元良的私生女吗?怎么又不是女儿了?
就连沈豆蔻自己,也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半晌,才颤抖着指责:“二伯,你也太丧尽天良,谋害我爹不说,连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口,为了点钱财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陶绾绾见沈豆蔻慌了神,在堂上乱说话,连忙拉住她,说:“豆蔻,你冷静些,把诉讼之事交给我,可好?”
沈豆蔻拼命挣扎,恨不能扑过去将沈二爷撕碎:“你让我如何冷静,他信口雌黄到这地步!”
沈二爷的辩词同陶绾绾预想的大相径庭,这也打得她措手不及,此时脑海中嗡嗡作响,她一边拉住激动的沈豆蔻,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故作镇定说:“你可有证据?”
“自然有证据。”沈二爷洋洋得意地作揖,“大人,想请上证人。”
此时,围观群众议论纷纷,站在人群中的沈黄氏面色异常,嘴里念叨着:“怎么如此?老爷,你为何要如此?”
多年来,沈元良和沈黄氏举案齐眉,夫妻恩爱。她不止一次感谢上苍,让她得幸遇到沈元良。换做别的高门大户,妻子若生不出孩子,续弦都是小事,多半还要遭到欺压,日子凄苦无比。
沈元良待沈黄氏极好,也没有因为她不能绵延子嗣而休妻,另娶她人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他总是说:“有豆蔻一个孩子足矣,她这么调皮捣蛋,若是再生一个更顽皮的,还不把房顶都掀了?”
这么多年来,沈黄氏心中是感激沈元良的。
但若真的如沈二爷所说,沈豆蔻不是沈元良的孩子,那他岂不是要绝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谁会愿意断子绝孙?
沈黄氏想不明白。
与此同时,沈二爷请来的证人也上堂,是个珠圆玉润的貌美妇人。
陶绾绾和沈豆蔻都疑惑地看着妇人,不知道她上来要做什么证。
也有人议论:“这是何人?难道和沈老爷有一腿?”
陶绾绾低声问沈豆蔻:“你可认得此人?”
“从未见过。”渐渐地,沈豆蔻情绪也稳定下来,摇摇头。
貌美妇人施施然跪下,恭敬地说:“民妇徐氏,乃沈元良之前妻。”
顿时,堂下一片哗然。
沈黄氏身子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她不曾听过沈元良和离过,有过妻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