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来到了内堂门口,恭敬的停下,弯腰俯首,道位请吧,上仙和员外就在里面!”
柳少昊朝内堂看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呵呵一笑劳几位了!”
然后四人一步迈进了内堂中,只觉得天旋地转,柳少昊大惊失色,一只大手将他在背后将他托住,才没有跌倒在地。
眼前亮了,柳少昊眉头皱起,整理了一下衣衫,盯着前方几道似笑非笑身影,怒道算什么,下马威吗?”
方才不用想也知道,对方故意灵魂攻击,他一时不慎,要不是白先生在后面将他撑住,他就出了洋相了。
“贵客年纪轻轻,修为倒是高深!”
内堂中摆放着一张圆桌,桌前早就坐了三人,在这里等着他们。
开口的是一位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的老者,柳少昊记得他,他是灵虚洞天的那位上仙。
张家的确是有钱,柳少昊一边打量内堂装饰,一边走向圆桌,他没有客气,和白先生等人依次落座。
气氛很尴尬,许久都没有人说话,柳少昊的目光放肆的在三人身上打量,在他正前方,是一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神色有些拘谨,坐在鹤发童颜的生灵一侧。
“说出你们的来意吧!”鹤发童颜的生灵最终开口,神色不再祥和,带着一丝冷漠,他道劝你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这里的事情你们无能为力!”
他话语有所指向,柳少昊闻言,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宣纸上字迹斑斑,还有近百道红色指印。
柳少昊开门见山,道误会了,我们从来不多管闲事,只是看不惯一些人,来替张员外解决一些烦恼事!”
张员外拿起宣纸瞄了一眼,大惊失色,他连忙起身跪在了地上,将白纸呈到灵虚洞天的那名生灵面前,惶恐道仙明察,这一切都是污蔑,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张家公子连父亲如此,也从座位上起身,跪在灵虚洞天的生灵面前,低头俯首,一句话都不说。
“哦,你们就为这个而来吗?”
灵虚洞天的生灵看都没有看宣纸,也没有开口让张员外和张家公子起身,只是盯着柳少昊四人,眼中玄光阵阵。
柳少昊点头,道然呢?上天有好生之德,修士也要多做善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人之常情!”
灵虚洞天的生灵哈哈大笑,一把将张员外双手捧着的宣纸拿过来,放在了桌上,道,今日我也做一回判官,理一理人间俗事!”
柳少昊意外,没想到灵虚洞天的这和生灵会如此好说话,竟这么直接。
“闲来无事,多少年了,还没有人能走到这一步,我也想看一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灵虚洞天的生灵开口,盯着柳少昊,言有所指,柳少昊听后心里咯噔下,剧情走向不对了,有些扑朔迷离,怎么这名灵虚洞天的生灵似乎很清醒,知道什么。
既然到了这一步,柳少昊也不好再说说什么,只能在心中默默推衍剧情走向。
“张员外,这张纸上所陈述的罪状,你死上十次都够了!”
灵虚洞天的生灵开口,他已经将白纸上罪行看了一遍,对跪在地上的张员外说到。
张员外听后道仙息怒,我有话要说,这一切都是污蔑啊!”
他跪在地上,身体有些句偻,差点一头倒下去,张家公子连忙将他扶住,口中道早就提醒过父亲,斗米仇升米恩,唉,你就是不听!”
张员外叹息,两父子相拥而泣,场面有些悲呛。
“你两人起来说话,将事情一一说清楚,今日有我们和灵虚洞天的上仙在,绝不会冤枉每一个人!”
柳少昊开口,目光落在鹤发童颜的生灵身上,满是询问之意。
“既然贵客开口,你们两个就不要跪在地上了!”
灵虚洞天的生灵看起来很好说话,他让两人起来起来解释,不用再跪在地上了。
张员外和张家公子对着几人磕头,表示感谢,然后起身再次落座。
“几位上仙有所不知,这罪令状上记载的所有罪行,都是虚构的,老朽一生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儿!”
张员外摇头叹息,他开始解释,不承认罪令状的罪行。
柳少昊也不生气,胖道士轻哼了一声,道意思就是说,这罪令状的罪行都是假的了,这百十道村民亲自按下的手印也是假的了?”
张员外愣了愣,点头道的,假的,都是污蔑!”
胖道士一时语塞,张员外失口否认这些,只能有人出面作证才能辨别真假了。
“这位上仙不要生气,老朽问一句,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罪令状的上面陈述的事情都是事实呢?”
柳少昊没有说话,胖道士伸手一指屋外,道诉你罪行的那些人就在外面,不如将他们全都喊过来,你们当庭对质!”
张员外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他道来如此,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就是污蔑!”
灵虚洞天的生灵开口,道员外,我想四位贵客一定有所疑惑,今日你若不拿出证据来,恐怕难以让他们信服!”
张员外连连称是,道仙放心,我先讲一讲其中原委,将一切解释透了,再跟他们一一对质也可以的!”
灵虚洞天的生灵点头,反而柳少昊等人越来越懵,难不成这其中还真的有什么不为所知的隐情吗?
“几位有所不知,这一切都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张员外叹息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道年少时,父亲是一商贾,富甲一方,后来厌倦了商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于是狠心变卖了家产,来到了灵虚山的山脚下,在此隐居!”
“父亲变卖家产所得的财富,足够我们花上十辈子也花不完,故此在这山村中建了一个大宅子,宅子建好之后,我父亲送了山村中这些村民一大笔财富,每日酒菜宴请接济这些村民,并且从外面请来最好的先生,建了私塾,教化这些山野中孩童!”
“起初,一切都是好的,直到有一天,我张家的一位婢女外出添置东西时,死在了回来的路上,当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张员外讲到这里,嘴角有些抽动,苍老的拳头握起,显然这件事情过去多年,他依然没有放下。
“唉,那时候,我也不过岁,跟着父亲还有宅子里的奴仆找到她时,她~她衣不遮体,浑身是血,年轻的貌美面容早已生满尸斑!”
“父亲拉着我转身,吩咐下人将她厚葬,便带着我匆匆离去了!”
“从那以后,父亲暗中花重金请来十几名好手,留在了宅子里,并且添置东西,再也不让女卷独自一人出行!”
“父亲也像是变了一个人,对村民没有那么好了,不再赠送他们钱财,也不再给他们酒菜,气氛一天一天凝重,直到有一日,彻底惹怒了我的父亲,冲突爆发,我的父亲因此气的大病一场,抑郁而亡!”
席间有些沉默,柳少昊四人耐心听着,胖道士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的拳头握紧又放下,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
“升米恩,斗米仇!”张员外哽咽,接着道一日,整个山村的村民来到了宅子的门口,将门堵住,要见我的父亲,质问他为何不赠送钱财酒肉,他们已经无米下锅,要饿死了!”
“父亲不理他们,心中对当年婢女的死,一直记在心里,他暗中找人调查过,婢女的死就是山村中几人所为!”
“如今,他们又逼上门来,惹怒了父亲,便让宅子里的十几个护院,提着刀剑将他们打了出去,哪知道这群人犹如烂肉,仗着我父亲仁慈,知道不会对他们下死手,一番搏斗下来,村民一个没伤,护院倒是死了两个!”
“父亲得知以后,气的吐血,终于倒下了,那时我也如后志一般大小了,正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便喝令奴仆,下死手,将领头的几个村民杀死,才算护住了张家!”
张员外讲到这里,再次叹息,道的那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祸害了张家奴婢的罪魁祸首!”
张员外讲完,内堂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