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
愿池旁,柳少昊痛哭流涕,白先生还在吟诗,悠悠古歌,加上白先生用情之深,用意之狠,这雨变作苦的了,愿池中的青莲低头摇摆,如啜泣的孤独之人了。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白先生念道这里,竟有节奏的唱了起来,白先生忽觉得不妥,赶紧停了下来;君子虽通五律,方才吟唱的节奏的不在五律之中,有失体统。
“噗嗤”埋头大哭的柳少昊捧腹大笑,想不到白先生的音线如此完美,堂堂白马书院的大先生,儒道大贤者,竟竟唱的如此好听
白先生惘然,最后摇了摇头,道:“少昊,白马书院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柳少昊摆摆手,从泥地里站起来,哗啦啦,泥水顺着蓑衣落在地上,他盯着白先生看了许久,叹息道:“小青峰的老门主曾告知我,世间有一种法,能探人魂魄,犹如读心之术,要我小心!回家探亲来了不走的将军,小无相山的老和尚,镇上逢人卜卦的哑巴的王或道人,以及长丰包子铺的田掌柜,都曾告戒过我,要小心会此术的小人!”
白先生:“???”
柳少昊眨了眨眼。
白先生:“!!!”
柳少昊再次眨了眨眼
白先生:“”
柳少昊直接冷哼,表现的很无礼。
白先生道:“所以呢?正所谓因材施教,教而无类,少昊,儒是儒,道是道,世人说儒迂腐,不知进退,不讲两难,只读圣贤书,今日,我开先河破了儒道首例非礼无视,若要怪儒道,怪我爱才心切,已将你在心中归入门下,这才探了你的识海,查了心中所好!”
柳少昊听后,气道:“我何时说过要入白马书院?要做你的弟子?白先生不要强人所难!”
白先生苦笑,他不再说什么。
柳少昊气冲冲离开,他其实也知道,白先生并未做过分的事情,只是探了他心中所想时要吟的诗句,柳少昊之所以如此愤怒,痛骂白先生是因为白先生为何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探知他的一切,道出他的身份,这样他才能彻底死心,接受现在所处的世界。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柳少昊从六岁时进入金吾镇至今已经整整十年,这十年间,他是乞丐,下人,书童,浑浑噩噩度过了十年,这一次他是一家药材店的伙计,时值清明,近紫竹林采摘金吾镇独有的一种菌种,紫霞三,也就是一种紫色伞状带着霞点的蘑孤。
走过愿池,远离白先生,柳少昊忽觉得心中很痛,方才他的言行举止似乎有些过了,这十年,若不是白先生的照顾,他怕早就横尸荒野了;他相信白先生,只是探入他的识海,除了诗与歌,并未探寻其他秘密。
“唉,到底他们看中了什么,非要折磨缠着我!”
一片紫竹林外,柳少昊停下脚步,站在竹林外,他不顾小雨,将蓑衣脱下,然后从背篓中掏出一件衣物套在身上,这件衣物由两层牛皮缝制而成,之间塞了满满的棉花,厚度足有两寸,柳少昊将此物穿上之后,活脱脱一副肌肉壮汉模样。
传闻,紫竹林有鱼蛇,剧毒,迅捷如飞,色紫,善攀与竹,善攻,性恶,剧毒。
“希望不要遇到这种东西!”
柳少昊进了紫竹林将之前的不快丢之脑后,只想着不要遇见那种生有鱼鳞剧毒的紫色小蛇,尽快找到紫霞伞这种灵孤早点回镇里。
啪嗒啪嗒啪嗒
雨水打在紫竹叶子上,压弯了叶子又坠落在地上,紫竹林一望无际,甚美,细雨竹林,此情此景柳少昊都准备在此安营扎寨美美的睡上一觉了
踏步,踩着紫色枯叶,柳少昊一步一步走向紫竹林海深处
忽的,他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啊啾啊啾”
柳少昊打完这两个喷嚏之后,当即就懵了,刹那伸出左手,五根手指风急电彻捏指,片刻后,柳少昊快要哭了
“小青山上真要死人了”
就在柳少昊打喷嚏的刹那,小青山上发出了悲呛的哭声
开始了,苍穹再次阴沉,淅淅沥沥的小雨化作瓢泼大雨,如同银河水倒灌
金吾镇,占地百亩的院落中,一名身穿金甲,虎背熊腰的将军在屋内踱步,忽的他停下脚步,喝道:“来人,备轿!”
小无相山,钟鸣鼎食,佛家清净之地,密室内,一位老僧睁开慧眼,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子与大林寺有缘!”
愿池,白马书院的白先生苦笑,目光挑向远处一座青峰,呢喃道:“少昊,我欠你一局,且自珍重!”
白先生执伞离开,一步,两步,三步三步,竟消失在千米宽的愿池旁。
镇上,躲在角落里避雨的惨澹道长,刹那金装玉鞋右手持幡,最后握浮尘一步两步迈向小青山。
“今日打洋了,不好意思了客官!”
长丰包子铺,一个胖乎乎的掌柜的谢绝了顾客,手里拿着一只金算盘来回的敲打,他招呼伙计将客人打发,自己走进后院,刹那消失,再出现时,他已经来到了一座青峰的山脚下。
“老疯子,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