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然和原野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原野问他:“怎么不说话？”

“不舒服。”柏然说。

原野想了一会儿说:“吃糖吗？”他从兜里摸出来一颗糖递给柏然。

柏然看着那颗糖，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给原野送苹果的女孩儿。其实当时他没睡着，那个女生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柏然盯着那颗糖没说话，也没有动作。正在他微微出神的时候，一只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嗯？”柏然看着原野。

“没发烧。”原野说，说完他又小声嘀咕了句:“怎么看着不怎么精神。”

柏然没听清:“什么？”

原野笑了一下说:“看起来呆呆的。”

柏然愣住了，好久才说出几个字:“我不呆。”

原野还想逗他，但是柏然却突然问:

“你对苹果过敏吗？”

原野挑了挑眉，想起来今天自己拒绝女生的话，笑着说:“我骗她的，你也信？”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低头问柏然:“你那会儿不是在睡觉吗？”

因为原野比柏然高了整整一个脑袋，如果靠的近的话，柏然在看原野时还要稍微仰着头。

“我没睡着。”柏然说。

他说完一直等着原野说话，结果对方却迟迟没有开口。

就当柏然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手心里被塞进去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一颗粉色包装的糖果。

这一刻他心里想的却是，原野还买粉色包装的糖果吗？

难道又是别人送他的？

柏然不禁开始想起了那个女生给他送的苹果包装什么样。

就在柏然发呆之际，突然被人喊了声名字。

“柏然。”原野叫他。

柏然将视线从糖果上移到了原野的目光上。

“平安夜快乐。”原野说:“没有苹果，吃糖应该会更甜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二月的风吹过了彼此的脸庞，风是寒冷的，可话确实有温度的。

“嗯。”柏然闷闷的应了声，手里捏紧了糖。

“今晚南街那边有烟火晚会，一起去看吗？”原野问他。

柏然停了下来，看了眼城市上空。

天空寒冷得看不到云，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他以前在北方的时候没怎么留意过冬日的天空。

有时候抬头，偶尔能看见几双白鹭。

渝城属于南方城市，候鸟早就迁徙到了这边。

原野见柏然迟迟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望向天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来许久，他才听到柏然说:“去吧。”

“先送你回去，晚点我再来找你。”原野说。

柏然点了点头:“好”

————

冬日的天，六点就已经黑了下来。

柏然收拾碗筷的时候对着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柏渔叮嘱道:

“小渔，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家我有事要出去，晚点回来。”

“知道啦！”柏渔嘴巴上答应着，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电视。

柏然看着她这幅样子，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生活。

他记得柏渔很喜欢跳舞，两三岁的时候就被送去学舞蹈了。那时候柏然每次回到家，柏渔都会开心地把今天学的舞蹈跳给柏然看。

虽然跳的并不完美，但是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舞蹈。

尽管她没有多少观众。

但只要有人愿意看她跳舞，她都会把每个动作认认真真的做好。

尽量把舞蹈的美展现在观众的眼前。

可是对于那个时候小小的她来说，应该不懂美的定义是什么，她只知道把舞蹈的伸、拉、展、跳、柔体现到极致就是美。

从去年父亲去世后，柏渔就没有再上舞蹈课了。

柏然洗完了碗筷，看了眼时间，快到八点了。

“别看太晚，记得早点睡。”他出门前还不忘叮嘱柏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