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冷笑,放大了声音:“还?你还得了吗?之前你儿子念大学借的两万你还了吗?你还有脸向我借。”
“我儿子在医院等着救命钱,姑妈真的没办法了,你看在你爸的份上,最后在帮姑妈一次行吗?”老妇人说着都快给面前的女人跪下了,浑浊的眼睛已噙满泪水。
柏然听着这两人的谈话,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觉得这个老妇人很可怜,自己也没有办法帮她,而他知道,他伯母爱财如命的人也不可能帮。
自己过得不如意,却看不得人间疾苦。
柏然默默在心里叹息。不过随后他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柏渔的额角有一小块淤青。
他赶忙低头柏渔:“她怎么欺负你了?”
柏渔的头发乱糟糟的,两只眼睛里面还装着泪水,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悯。
“大伯母打我”柏渔说的时候忍不住抽泣。
她将身上薄薄的衣服掀开,露出后背几道淡红的印迹。
柏然小时候没少被打过,他一看就知道是用什么打的。
他顿时起身,朝着客厅走去。
“为什么打柏渔?”这话是对着中年妇女说的。
“什么叫打?她犯错了就该教育。”女人尖酸的开口,恶狠狠的看着躲在柏然身后的小女孩:“她偷拿了我放在柜子里的大半袋冰糖,你说我该不该打?”女人丝毫没为自己的言行感到不妥,甚至觉得自己做的件好事,小孩子犯错就该打,这样才能长记性,不然以后进了社会肯定吃亏。
“我没有!”柏渔朝着她喊道。
她很委屈,明明自己看到那袋冰糖的时候就只有半袋了,而且就放在柜子上,没有封口。她踮起脚尖,想把袋子的口封号,但是因为太饿了,就偷偷拿了一块糖,然后就被大伯母看见了,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换来的却是一顿打骂。
她看向哥哥时的眼眶已盛满泪水。
柏然摸了摸小渔的头,眼神又阴暗了几分,他对着中年女人冷冷开口:“这么说,那我还得谢谢你?”
中年女人没觉得少年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反而还顺着他的话沾沾自喜的说:“我本来就没做错,倒是你该教育教育你妹妹,年级小小就”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的举动打断了。
瓷器碎裂在空中的声音,锋利的划破空气,气氛一下到了最低点。
柏然手中握着被敲碎的花瓶的瓷片,锋利的那端死死抵着女人的脖颈,整套动作仅仅几秒钟。
反应过来的女人似乎想起身,但下一秒就被一只纤细干净的手给按了回去,脖颈的瓷片又抵紧了几分,对上少年冷冷的双眼。
别看这手看着纤瘦,但是力气是真的大。
女人一瞬间呆坐在了沙发里,此刻才感觉到颈间冰冷锋利的瓷片触感如此真实。中年女人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来气。
面前人的脸蛋生的好看,一般人看到漂亮的东西都会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但是女人却十分忌惮这张脸。
“我要是不好好教育,会怎么样?”少年冷淡的声音划破寂静。
女人想要开口,但嘴里哆哆嗦嗦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柏然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你打她一次,我砍你一只手,打一次砍一只,我看你有几只手给我砍。”
说完,松了按住女人肩膀的手。
女人以为自己得到了解脱,瞬间有了说话的勇气:“你这个疯子!”她叫喊道。
“我是疯子,但是疯子杀人不用负刑事责任。”柏然说完,松了握瓷片的手。
瓷片顺着他的掌心滑落至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惹我”
这是他转身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很是不耐烦。
柏然走出客厅,牵起躲在柜子旁看戏的柏渔脏兮兮的小手手,离开了这个令他烦躁的屋子。
怒摔的门与安静的室内形成鲜明的对比,中年女人从惊恐中醒悟,脸上随及挂上了凶恶的表情,她发狂似的将茶几上的东西统统推到地下,房间里顿时想起乒铃乓啷的声音。刚刚敢怒不敢言的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滚,都给我滚!”
她不停的叫喊着,连楼下闲谈的老人也被她的叫喊声吵的不耐烦。
“听说她老公外面有人啦,估计是受不了打击人疯啦”一个老太婆说着,嘴里还嚼着瓜子。
有人听了她的话不敢相信,也加入了进来:“是吗?不是说他老公在外面赚大钱吗?上个月我还看见了呢,那个领带啊打得整整齐齐的,穿的人模狗样的,我都认不出来了。”她说着,还拿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