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送别,执手相看泪眼。
你爽朗一笑,故意别开头不去看我,风轻云淡地开口:“哭什么!”可我透过氤氲泪光,看到了你眼尾的红痕。于是,我懂了你的不舍。
晚舟未至。你提议把酒言欢。女子待字闺中,本不该饮酒的。可我不从,今夜,不醉不归吧!
到驿站提了两壶酒来,米黄色的小坛子。你递了一壶给我,接着一甩头,洒脱地将木塞吐到一边。
“先干为敬了!”你没照拂我,兀自豪饮,有酒水顺着下颌留下来,你用衣袖抹去了。我笑你洒脱,小心翼翼地拧开木塞,高抬右手用大袖衫挡住面容了,再将酒壶送到嘴边。不出意料被呛到了,这酒太过辛辣,惹出眼泪来。
你拭去眼角薄泪,冲我神秘一笑,对我说了句“等着”,接着又小跑到驿站去。回来时不再空着手了,你问小二借来宣纸两张,一枚小碟,一支细毫。
小碟上墨迹未干,又有些旧了,自顾自地凝滞。你也不嫌,蘸了陈墨去,摊开宣纸,认真而潦草地写下一个“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