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昭原本是打算让那些人去打扫园子里的假山,那里边蚊虫多,长满了青苔,不好清理,是个苦活。
先累她们个几天,假山地滑,到时来个累中出错,让她们失足落水。
自然,痕迹要重,那当然让小竹安排几个人去把她们都推下去。
到时就看柳昭昭怎么说了。
就说她们玩忽职守,嫌这活太累,竟到池子里玩水。
寻个错处把人都打回去。
原本都想好了,只是第二日,柳昭昭怎么也找不到她们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奇了怪了。
她心里有些担忧,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不在了,怕出大事,于是让小竹先去禀告李氏。
其他人都在,一个没少,偏偏李氏派来的人不见踪影,自然得通知她们真正的主子。
后来小竹气喘吁吁的跑来说:“她们都回王府去了,我看着王妃的脸拉得老长,见我去禀报人都不见了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但也没说我什么。”
柳昭昭:“怎么回事?”
小竹也是一脸懵:“那些人昨晚不知道被谁抓了去,被关在荒山野岭里听了一晚上狼嚎,天刚刚又被蒙着眼扔到王府门口。”
柳昭昭难以置信:“下手这么狠?她们昨夜可是在王府里啊,什么匪贼能进王府……”
她的声音渐弱。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除了裴景,恐怕全京都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他又有动机又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柳昭昭:“……”
她无语凝噎,感叹此人真的不能得罪,谁要得罪了他,必定生不如死。
哪怕是小竹,见柳昭昭话只说了一般,也马上猜了出来,顿时变了脸上:“难不成是姑爷?”
柳昭昭喝道:“别乱说话!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李氏显然气到了,但也被吓到了,所以小竹找过去时并没有为难。
原本晴了许多天,忽地这日又下起雨,绵绵细雨一直落个不停。
李氏躺在床上一脸气愤,躺了会又坐起来,又过来会儿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她拿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她气不打一处来:“裴景这是翅膀硬了,敢同我叫板!他是笃定我会忍下这口气不会叫官府抓他吗?居然还来威胁我。”
“外头行军把手段也练野蛮了,拿着这一套对家里人用,真真是长本事了,我难道是被吓大的?他有本事,把我捆去好了!”
一旁的钱嬷嬷越听越胆战心惊,忙开口劝道:“王妃可千万别这么说,大公子他自然是不敢对您怎么样的,见了您还不是得喊一声母亲。但是世子就不一样了,王妃要想清楚啊。”
李氏骂了几句,心里顺气了不少,哼了声,又坐会榻上,脸上表情开始愁苦起来,问道:“煜儿人呢?”
钱嬷嬷眼带迟疑,还未回话,李氏已然明白,摆手叹道:“如今天还未黑,必然是不知道去哪个花丛里浪了。”
她眼带泪花,“我的儿子为何比不上那个贱人的儿子?那个贱人的儿子如今出息了,日后是不是还要将那个贱人写进族谱里?!煜儿若是争气,压他一筹,怎会叫他如此叫嚣!”
钱嬷嬷上前抱住她,安慰道:“他不过就是个庶子,再出息也无法承袭王位,世子现在还年轻,等日后收了心,回头定能考个功名回来。”
“如今大公子是陛下跟前的红人,行事粗鲁,咱们惹不起,而且有许娘子在,王妃不如别管了,把心思放在世子身上,看如何能让世子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才比较重要。”
这一语点醒了李氏。
哪怕裴煜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她也不能放弃,谁叫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一连放晴了好多日,这日又落起雨来,绵绵细雨,天上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打雷吹风,雨势渐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想着裴景早上走的时候没有拿伞,便叫小斯套了马车去接人。
柳昭昭忙着新府的事情,等忙好后,看着这泼天大雨,暂时回不去王府了。
等雨势小了些,小竹慌慌张张的跑来,“姑娘不好了,这去接姑爷的人估计和姑爷走岔路了,姑爷淋着雨回来的。”
小竹还在害怕早上的事情,因此她很怕哪里做的不好,叫他记恨上柳昭昭。
柳昭昭一愣:“这去军营只有一条路啊,怎么可能没遇上呢。”
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她暗叹了声,赶紧回王府。
这头去接裴景的两个小斯看着急匆匆回府的柳昭昭忍不住低声说了几句。
“大公子好端端的为啥不坐马车,非要骑马呀,淋了一身回来。”
“不想活了?大公子都吩咐了不能讲,就说路上没遇着。”
“我闭嘴,不再问了。”
……
裴景这些天忙着军营的事情,早出晚归,而他的娘子也很忙,晚上他们见着面后,他瞧着柳昭昭累得饭也吃不了几口,心疼极了,夜里也就不去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