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着，虔诚又珍惜，语气里还有满满的担忧。

简余兔心中一酸，她朝着他扑了过去，裴珏身体往后倒去，双手支撑在低，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还有轻微的发颤。

他一只手揉着她的腰，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他有些慌张，“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不起。”简余兔声音低低的。

裴珏：“……”他的手紧紧在她腰间。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的重复。

小时候的恶作剧，小时候欺辱，小时候残忍……哪怕今世没有做过，可是……

做过就是做过啊！

这些事情，她都做过啊。

不是说，重来一世就能够磨灭她的罪责。

她都不知道今世补偿这个裴珏，还是不是前世的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他想要看她。

简余兔却揉着他的脖子很紧：“我不该欺负你，我不该把你锁在厕所中，我不该在冰天雪地把你丢入湖中，我不该把你关进柜子里。”

裴珏：“……”他垂眸，这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都忘记了。

她所做这些事情，她已经用性命偿还过了。

他紧紧抱着她，“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真的没关系。”他紧紧抱着她，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我都不在意。你做什么，我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

“不要无视我，不要不理我，不要当做我没有存在。”

裴珏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跟顾季出去一趟，触及到她想起这些事情了。

之前她不是把这些回忆埋得很深吗？

裴珏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背，想要把她从这些回忆中脱离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珏感受到抱着他的姑娘，好似沉沉睡了过去。

他横着把她抱了起来，裴珏把她放在床铺上，想要离开，简余兔的手却抓住他衣服，回头，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裴珏也就坐在床边，直到他轻声唤她好几回，她都没有醒过来。

帮她脱去厚重的外套，解下围巾，盖上被子。

想要离开时候，他忍不住回头。

他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的额头，不敢多做停留，怕她还有感觉，会发现。

就在离开之际，他听到她还在念着：“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裴珏指尖微微发麻，他蹲了下来，透过着熟睡着简余兔，仿佛看到那满身血迹姑娘，躺在地上，手扯着他裤脚，想要看他又不敢看他的女孩，她弥留之际，留下最后一句话就是：“对……不起。”心脏钝痛，要说对不起，他也该说。

他也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他也冷眼旁观，看着她死去，一次又一次。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她。

裴珏抓起她的手，吻了吻，最后关上门出去了，他拿出手机打了一电话：“我要今天简余兔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事情，遇到什么人，说什么话，事无巨细。”

挂了电话，回头看着简余兔卧室。

半夜时候，助理发来邮件，裴珏打开邮件，这是今天简余兔和顾季所做的事情，直到往下翻时候，他看到一张照片。

裴珏桃花眼里冷意顿现，脸上露出凝聚带着杀意的神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