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宋矜,你这次和谁一同来的。”一双纤纤玉手撩开宋矜席间的帘子,红色大袖衫边缘镶着金丝线,颈间还戴着用红珊瑚珠嵌上的缨络,肤如凝脂透着些微粉,似雪山上映射出夕阳的霞红。
可来人样貌并不出众,但也算得上是美人儿。宋矜一眼就认出了她,眼也不抬地拾起桌上的绿豆糕往嘴里送,毕竟眼前这人也是个惹事精,惹事精遇上惹事精,还不得把这好好的生辰宴搅得天翻地覆,还是安分些好。
“喂!你怎么还有心情吃东西,凌弗哥哥都已经和柳依订婚了你快想办法啊。”
李亦芝见宋矜油盐不进,直接抢过她手里未吃完的绿豆糕,半蹲坐在她面前。
“堂姐!你怎么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你不是最喜欢凌弗哥哥的吗?”
宋矜一脸忧怨她抬头盯着她,说道:“亦芝表妹,你甭拿我当枪使,你要是不甘心,就去抢啊!”
李亦芝小脸一撇,满脸都写着不开心,抢过宋矜手里的绿豆糕用力向马球场一扔,成了粘满“芝麻酱“的泥球。
“干嘛呢你,别拿我糕点撒气,凌弗凌大哥和人家柳姐姐那是官配,你个女配就别去自找苦吃了。”
“什么官配,什么女配,看来你是真的病傻了。哼,你不疼凌弗哥哥,我疼,我才不会让他娶柳依那等身份低微的女人。”李亦芝提起裙摆就出了席间,边走还边叫唤着。
老老实实看戏多好,还不用去走剧情出糗,非得去瞎凑热闹。人家男女主的感情好着呢,这三公主脑子不够用啊!
宋矜不经意地往马球场上一瞥,正好看见柳依和凌瑾二人之间的“粉红色泡泡”。
别啊,一会儿没看住大魔王,就又去孔雀开屏了。
宋矜起身就将嘴里的糕点胡乱咽下去:“柳姐姐,柳姐姐!”
柳依被宋矜挽住手臂,心中一颤。
“凌大哥呢,他怎么不同你在一起?”宋矜笑起来两只眼晴像月牙般弯折着,用身体将柳依与凌瑾两个人硬生生地隔开。
“他啊,瞧,在那儿被皇子们围着讨论战术呢。”
转眼看去果真是被一群人围着,好似众星捧月,毕竟是京城内才貌双绝的少年郎。再侧目看着凌瑾面无表情的样子,宋矜心里蓦然觉得淡淡的可惜。
如果没有人贩子将他拐走,或许,凌弗今天的这一切,本该就是他的。
“那日我同你说的,你可听进去了。”凌瑾察觉到宋矜的视线,扭头淡淡道。
“什么?”宋矜不解,蹙着眉头。
“看来你是未曾习过马术。”
哦~,原来是讲这个。
“家中父母不曾管教,本郡主学术不通,武射不精,自是甚愚的,学不会。”
“那便祝郡主——旗开得胜,勿失了皇家颜面。”
轰隆一声锣响至上携明妃、沁妃至席,各世家子弟也纷纷而至。
柳依抬头瞧了眼烈日,递了个眼神给凌瑾,让他带着宋矜离开,她有事要处理。
“无趣至极,这马球场上还没席上有趣。走了,柳姐姐,你可要和凌大哥好好打。”
未等凌瑾开口打发,宋矜就识趣地找借口离开。
马球场,这可是男女主感情升华的一大节点,她可不能破坏这剧情发展。
与柳依、凌瑾二人分开后,宋矜也并未去席间,而是到处在马球场边围溜达。
羽令、柳家、长公主、先帝,这都什么事儿。
她那日落水被救发病之时,仔细观察了她的卧房,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今日无意间看到柳依左手背上一处刮痕,那刮痕似乎与羽令所在木盒的铜锁边缘的形状相同,况且前几日也在那铜锁上见到了一丝血渍。
看来那羽令被柳依动过手脚,只是她为什么要调换羽令,这用处又在何?
“唉——”宋矜轻轻摇头叹,都怪她当初看原著时只关注男女主感情线,完全略过那些权谋宫斗戏份,导致她现在连谁要叛变谋反、谁是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一声马叫将她的注意力拉回眼前,只见刚才与她争吵的三公主李亦芝拿着把银刃匕首心不惊眼不眨地刺进马匹结实的颈处皮肉里,□□时血溅了一脸,身边的仆人退避三舍,满脸麻木,似对李亦芝这种杀生行为早已习惯,
紧接着,马匹惊叫一声,直直倒在土地上,睁得像荔枝般的马眼,又红又大,布满血丝,它□□挣扎着。
李亦芝却不以为然,反朝马肚上重重踢去,她掏出宽大衣袖中的帕巾轻轻拭去脸上的血迹,又轻轻将手中的匕首随意扔在地上。
好像是根本不畏惧这马匹的主人会找她讨个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