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马车前面的是一位女子,她束着简单的长发,穿着一身白衣。
“那是东陵风的右使。”
祝矜怡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女人身上有一种清冷艳丽的气质,仿佛是出落在山涧的孤鹤。
就在此时司马瓒和郁戎也同时出现在南襄城,司马瓒生性好玩儿,南襄城虽然比不上国都,可对他来说是十分新鲜的地方。
“这南襄城真是热闹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一脸沉醉的眼神,“我听说这里美人甚多,个个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就连说话都是带着香气的。”
“公子,这里离陈国很近,难道你想被陈国人抓起来吊着?”
司马瓒被说的缩了缩脖子,他总是爱吓唬人。
“我可是一片好意。”看身侧之人面色镇定,他接着不识趣的调侃道:“嗳,郁大将军你可没有见过美女吧?终日在军营里对着一群男人多无聊。”
郁戎曾在皇叔面前说过天下安定他才会成婚,十五岁就奔赴战场的他不要说接触女子,纵然是一只雌性的动物也未曾亲近,他一直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陈国的美女我不知道,但陈国的鼾刑和髡刑我倒是很感兴趣,公子看来也很想试一试。”
看着男子别有深意的笑容,司马瓒瞬间吓得哑口无言,要他这样风流倜傥的人被割了鼻子,拔了头发比杀了他还痛苦,郁戎不鸣则已,一鸣便击中他的要害,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冠军大将军,这出来不是风花雪月而且想着血腥残暴之事。
祝矜怡与稷清和在楼下用饭,因缘巧合下遇上了来吃饭的右使陆婧。
不知为何稷清和一反常态地向那女子走去,手中端着一杯酒,轻笑道,“陆右使,不知可否坐下来一起用饭?”
见那女子不作声,他扬了扬手,“小二,再加几道菜。”
像他这般清隽无俦的男子能让她搭话的女子定然是非比寻常吧,就连齐国的皇后都能为他放下权势,哪怕无名无分最后也要相守。
可这同她有何关系呢?男子,不过都是见异思迁罢了。
“你是什么人?”
陆婧站起身,目光凛凛,语气冰冷,“接近我有何目的?”
稷清和凤眸流转,露出了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别害怕,在下只是想请陆右使吃饭。”
“不必了。”
陆婧显然不吃这一套,她不喜欢与任何人套近乎。
“你甘愿做一个奴隶吗?”男子苦笑,看着杯盏中的残酒,一杯酒品时觉得分外新鲜,可久喝却失去了它的味道。
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她总是那般的温柔如水,善良朴素,可也沦落为奴。
他听闻高敬将一部分的奴隶赏赐给了东陵风,于是他借此机会奔赴南襄,可却仍未见姐姐的下落,看到陆婧他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她应该也是出落的聘婷婉约,风华绝代,可是在这最好的花样年华她成了这个世上最卑贱的奴隶,她本来也是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东陵风他会真心待你吗?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好吗?”
陆婧面色有些难看,显然有些恼了,“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祝矜怡看到眼下的情形,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对不起啊右使,我大哥他口直心快,你莫要将他的话放心上。”
男子冷笑了一声,“你喜欢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少女上前,带着几分呵斥的口吻,“稷清和!”
陆婧冷冷地看了男子一眼,眸中带着几分杀气,“管好你的大哥,让他少管闲事,否则将引来杀身之祸。”
就在她要走出门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身子有些疲惫不稳,一个踉跄幸好祝矜怡扶住了她。
“右使,你怎么了?”祝矜怡露出了关切的神情。
“没事,不要紧。”
女子摇头,仓皇失措地走开了。
方才稷清和一反常态让她很是不解,“稷清和,你方才如此激动,你喜欢上这个陆婧了?”
男子并未出声,他目光深如幽潭。
“我劝你莫要喜欢她,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你说什么?”稷清和愕然。
“你不信?我方才拉住她时无意间搭过她的脉,脉象如珠般圆滑,脉象有力而回旋,此为最常见的喜脉,我绝不可能看错!”
如此常见的脉象她绝不可能诊错!
稷清和听了她的话似乎对此事反而没了兴兴趣,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反问道:“祝矜怡,你莫不是怕我喜欢上她故意如此说,怕我不管你。”
祝矜怡冷笑了两声,“呵呵,我绝非你想的如此龌龊之人。”
她只是劝告,要如此做是稷清和的决定,陆婧既然能不顾身份怀上那人的孩子必然对那人是情谊深厚,无人可以插足。
男子唇角微扬,目光多了一丝淡漠,自嘲般地说道:“是啊,心思龌龊之人看到的东西也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