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大公主的周岁宴。
自谷稷去后,后宫似一直笼罩于雾霾之下,好久不曾这般热闹了。
不仅是后宫,前朝也一直压抑着,景懿帝失了往日温润的脾气,动不动就发火,甚至牵扯他人。
群臣皆叫苦不迭。
见函帖下了,世家贵族又思及今上近日来的暴躁,不敢来;然又想到若是不去,暴躁的今上又怪罪下来,更是吃不了兜着走,故也不敢不来。
就连远在不知何处逍遥书国公夫妇都到了。
不,不仅仅是他们夫妇二人。
还带了一个貌似甫满周岁的婴孩。
帝后二人皆有些诧异,问书国公二人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书国公殊斌作揖行礼道:“这是微臣与夫人的孩子。”
竟是书国公的嫡子?!
景懿帝面带诧异地看了身旁皇后一眼,见她亦目露惊讶之色:“那便是我的幼弟了?”
未待书国公二人说话,景懿帝便道:“嗯,亦是朕的小舅子。”
说着,不理那一家三口对他自来熟的讶异与嫌弃,兀自看向岳母朝阳公主望凝怀里的孩子,伸手欲要抱他。
小孩子倒也和他一般自来熟,亦伸出短胖的胳膊,咿呀咿呀地要抱。
景懿帝大喜,自书国公夫人手里接过他那小舅子。
不愧是皇后的弟弟,生的极其精致讨喜,皮肤如玉砌般晶莹白皙,尽管他年纪尚小,可五官已然很分明,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处不是极好看的,既有殊家人的英气,又有望家人的灵气,还有……冠家人的秀气。
且,眉目之间竟与谷稷有三分相似。
都说外甥似舅,果真不假。
思及谷稷,景懿帝的兴致难免低了些。
“这孩子的名唤作何?”景懿帝又问。
“他尚未满周岁,如何取得名?”书国公夫人屈膝答道。
“未满周岁?”景懿帝挑了挑眉,“那何时过周岁?”
“七日后。”
七日后,是容与的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