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几枚,擦着风,从标野和壁的身边纷纷划过。
是什么钉在树上的声音。
是千本。
标野此时已经将自己腿上的千本处理完毕,勉勉强强站得起来,他琢磨着这些手里剑的轨迹,忽然感到不对,便连声喊向一旁的壁:“快离开这里,这家伙还没完!”
“什么?”
仅仅是眨眼的瞬间,标野和壁便发现自己周身像是蜘蛛的巢穴一般的布满线,这些线迅速拉紧,将二人困在里面。
“糟了!”
两个人的表情忽然变得惊恐万状。
一直真正躲在暗处的雪友飞身一跃到二人视线中,只见她双手结印,大喝道:“火遁――豪火球之术!”
这招是她在一族遗留的卷轴当中看到的,也同样是佐助之前使用过的招数。
虽然战术也差不多是复刻过来的……
呼啸的火焰应声而至,紧接着她又结印:“爆!”
用来定住手里剑,包裹着起爆符的千本再一次爆炸。
在烈火之中,夹杂着起爆符的爆炸声,一齐将两个人吞没。
“这下该死……死透了吧……”
见到眼前的光景,雪友重重的喘息着。
――――
香磷惊愕的看着已经烧焦的几棵大树――而导致这场惨剧的人――志村雪友,正朝她走过来。
如果身体方便的话,她当然要跑,可是现在自己的袖子还被钉在树上,身上被咬过的地方也隐隐作痛,有的甚至在出血。
见雪友向她伸出手来,她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凝固,她的脑中不断打起警铃。
要被杀了!
雪友见香磷死死的瞪着自己,以为她是在为刚才被她干掉的两个队友鸣不平,只能尴尬的笑笑,用苦无加上阿基米徳爸爸的杠杆原理把定着她的苦无和手里剑移开。
“我打败了你的两个队友,常理来说你应该算出局,那么现在我要夺走你的卷轴。”雪友一本正经的说。
“你不杀我?”香磷紧张的问着。
杀她?雪友忽然对她的态度恍然大悟,原来是刚才的战斗吓到她了。
“我杀你也没什么用,况且你为了死去的他们想对我以命相搏?”
为了他们?以命相搏?香磷吞了下口水,“不、不想。”
因为不值得。
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那种值得让她如此的人。
直至后来,她遇到了她一心只希望好的人,拼了命也会扶持的人,她才懂得这种感觉。
“况且你也看到了,你刚才的两个队友实实在在想要了我的命,我只能抱着歼灭对方的决心和他们打。”雪友解释道。
可以的话,她倒不想杀人,但如果心软了的话,那二人一定会反过来杀了她。
而且再心软能心软到哪去?封了一个人穴道的情况下,她对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查克拉用了一半!
一半查克拉是什么概念?就是说,她下次使用写轮眼时,绝对撑不了多长时间。
哇,的确要仔细思考一下查克拉的分配了!
香磷望着盘着腿,坐在地上仔细思考的雪友,松了口气。
她和雪友坐了个对面,在对方还没有允许她走的情况下,她是绝对不敢动弹。
这是在家乡被训练出来的所谓的服从。
不服从就会死去。
可是即使服从,也会和自己的父母一样,被当成战争的工具,最终悲惨的死去。
这两个的唯一区别,就是第二种可以活的更久。
虽然活的过程会很辛苦,很痛苦,可她还是想活下去。
“对了……忘件事。”
思索完毕的雪友此时想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于是对面前的香磷说到:“你叫什么名字?”
“啊,香磷!”被叫到的她立刻回应。
“志村雪友。”香磷见到面前的女孩笑的灿烂,温暖而又充满希望,“是我的名字。”
“虽然看起来你对你队友的死活漠不关心,但还是再次抱歉消灭了你的队友,毕竟他们是你的依靠,还要拿走你的卷轴,让你不能晋级。”想着“对方可能对不能晋级感到气愤”这一点后,她干脆乖乖道歉。
和她刚才对待自己的敌人那种完全不同的气场,香磷愣住了。
她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会向她道歉?
她弄不明白。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命的价值不值一提,在她所生存的世界里,所见到的,最平常的即是死亡,她身边的人总是轻而易举就会消失,她的队友从来就没有活长久过,身边不停的更换着人,她自己也无所谓,因为唯一能够让她感到惧怕的,应该只有死亡。而她,只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活下去。
苟延残喘着也好,微不足道也好,被人利用着也好,只要能够活下去,不像父母那样盖着一张白布,被推到冰冷的停尸房就够了。
为什么会有人,因为别人的生死而道歉?
“嘛,反正于事无补,我怎么说也没有用。”雪友摊手,“那我就做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她将处于楞怔的香磷的手轻轻拉过来,将查克拉附在手上。
掌仙术。
香磷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牙印逐渐消失不见,感觉到疼痛也消失了。
“好了。”雪友看着自己大功告成,朝香磷伸出手:“卷轴。”
就是她那两个队友靠偷袭弱队,以威胁的卑鄙手段取胜获得的东西,为了怕被报复,卷轴到手后,他们干脆将那一个小队的人都杀掉了。
她如数将两个卷轴拿出。
雪友只选择了地之卷。
原本打算将两个都拿走,反正香磷留着也没什么用,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个。
“可以都拿走的。”香磷提醒道。
“不了。”雪友摇摇头后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说道,“如果遭遇袭击的话,就把这个卷轴交给他们,之后能跑就跑……”说到这里,她忽然泄气般的垂下头:“你看起来这么弱……唉。”
香磷一向明白自己的实力,现在的她除了家族着一点优势之外,实在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一把贴着起爆符的千本被递到跟前。
“这个你先拿去防身吧。”
雪友给自己留了十根这种特制千本,剩下的全都给了香磷。
见香磷迟迟不肯接受,雪友一愣一愣,“你不会……不会用吧?”
“会。”她只是被面前雪友的行为惊讶到了,“可是你不需要吗?”
“我还好吧。”毕竟她还有写轮眼和火遁,比起这个来说,起爆符更加节省查克拉,按理来说她还是需要的,只不过她还是有信心能够避免和其他家伙打起来。
“你比较需要,你刚才其实是最先发现我,想从忍具包里拿忍具防御我的攻击吧?结果什么都没有,对了,我的苦无也能分你一些,还有手里剑。”雪友干脆将腰后的卷轴打开,结了个印,变出一大堆苦无手里剑。
“怎么这么多!”香磷看着快堆成小山的忍具,眼镜框差点吓得滑下来。
“前天木叶的忍具店大减价,我当然要多买点准备着。”雪友得意的回答,然后催促着香磷,“你快点挑,我还要急着往终点走呢。”
“终点?你的队友呢?”
“他们啊,他们就在终点等我啊,我们约好了的!”
――――
后来与雪友分别以后,她真的遭遇到了危险。
只不过不是人,是熊啊啊啊啊――
当她看到那个庞然大物以后,感觉这辈子的运气都在刚才用光了。
真是糟糕透了。
在她手里雪友给的起爆千本用的只剩下一支的时候,她只得抱着天之卷,死死的攥着最后一支千本。
她绝望至极,可就是不想要浪费最后一支千本。
这个时候,碰巧遇上了去打水的少年,对她出手相救。
走在绝望的路上见到了属于方向的光。
这就是当时香磷的真实想法。
她好不容易从满是尘土的地上爬起来,戴上碎了一边的眼镜,终于能够看清眼前黑发黑眼的蓝衣少年。
他干净帅气,整个人都有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头上忍带的标志与雪友的是一样的标志。
都是木叶的忍者吗?
她见少年的目光向自己移来,然后淡淡的说着:“是天之卷啊……可惜我们不需要。”
“不过,如果那个家伙拿不到卷轴,用来以防万一也好。”
说着,他从被他用狮子连弹放倒的熊身上跳下,朝她信步走来。
打算弯腰捡起被香磷保护不慎的地之卷时,佐助的脑海里忽然映出女孩那张信誓旦旦的脸以及她对大家做出的保证。
“我没事的,相信我吧!”
“你们只要在前方等着我就可以了。”
“放心吧!”
香磷见他收回了要拿卷轴的手,轻蔑一笑,接着见他嘴唇微微动了几下,说了句话。
她被眼前的少年吸引住了,以至于没有听清他的那句呢喃。
“就相信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