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吓得往她身边凑了凑,握紧了她的胳膊。
上京城的知府姓严,名世追,家里三代为官,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状元。如今已经做了上京城府尹数十年,从青葱少年变成了腹圆身宽脸下垂的官老爷。他又重重拍了一板,对下面的犯人道:“底下是何人?报上姓名。”
年轻一点的犯人战兢兢道:“回大人,小的叫刘得宝,家住上京城打油巷。”
“打油巷的啊,啧啧啧!”围观的人群听到巷子名称开始窃窃私语。
“打油巷怎么了?”苌云不解地问。
“这个巷子近几年不知怎么,尽生出些不三不四的混混,特别是今年,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桃叶解释道。
待年轻人说完后,那位老人家才道:“我叫石顺,家在樊城。”
严大人皱着眉头,似乎在仔细地看卷宗,然后抬起头严厉地问道:“你们犯的可是杀头的死罪,简直罪不可恕!说吧,到底是谁偷了当今皇后的百鸟朝凤金缕衣?”
围观的人群听到他们偷了皇家的东西,立刻炸了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
“安静!安静!你们两最好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严大人这下拍了两板子才把人们的议论声压下去。
“大人我冤枉啊!我一直跟着护送的队伍,半步都没有离开过,同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年轻人大声叫冤。
“带负责送货的官员上来。”
不一会儿,上来了一个一身皂衣的小吏。
严大人问他道:“说说吧,那天发生了什么?”
“回大人的话,这两人当时负责运送了皇后娘娘的百鸟朝凤金缕衣,所以下官认为,问题就出在他们的身上,至于是一个人偷的,还是两个人合伙偷的,下官就不清楚了。”小吏恭恭敬敬答道。
“你说你一直没有离开过,可有人为你作证?”严大人问道。
“回大人,有的有的。小的一路上连茅厕都不敢多去,生怕看丢了东西,和我们同行的人都可以替我作证。”
“把人带上来。”
又提上来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他跪在地上朝严大人磕了几个头,直起身看着上官,脸上还有灰没有抹干净。
“刘得宝说你能帮他作证,当时你在干什么?”
“回大人的话,我们在路上,连上茅厕都只能几个几个一起,我和刘哥经常分到了一组上茅厕。我确实没看到除此之外,刘哥还做了其它事情。”
严大人始终皱着眉头,心情有些急躁。皇后娘娘失了东西定要找出背后的贼,他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找不出人证明办案能力不行,头上的乌纱帽肯定保不住。
“你呢?说说看你当时在做什么?”他又问这个老人家。
“回大人的话,这衣服怎么就一口咬定是路上偷的呢?也有可能是装货前压根就没把衣服替娘娘穿上。”老人家垂着眼,唇口干燥,有气无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