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了。你身上没有戾气我对你干净这点的确定,就如同,我对自己不干净的确定一样。”孟欲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江忤就有说出很多不该说的话的欲望,尽管最后一句话的音量很小,但现在字字句句已经脱口而出,收不回来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比起打架那天,你话少冷漠,现在却每时每刻对着每个人都在笑,这是你习惯做的吗?”
江忤觉得孟欲像拿着一个探照灯,从他的心口看过去一般,还没有人曾这样做。
”那你看的那么明白,我就要请教一下你,你明明不喜欢和别人交际,你明明习惯面无表情甚至厌世,为什么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你也笑笑呵呵,迎合别人,一天到晚话挺多,你就不刻意,你就不难受吗?”江忤的双眼变得凌厉起来,这一番话让孟欲的瞳孔瞬间缩紧。
“江忤,我只想说,就算我们行为的性质一样,我们的本质也不一样。”孟欲勾起唇,那一下,就像清秋扫寒风。
江忤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说话是不是狠了点。他不知道孟欲为什么说她不干净,她也许也有自己的伤疤,就像自己的隐晦的过去,他也不能同别人讲。他忽然不受控制地伸出双手,环住了孟欲的脖子。本来想给她一个拥抱,可孟欲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江忤,你抽风啊,看雕像中邪了?!”
江忤转过头,发现他们和身旁那裸体女人与男人的动作八分神似,尴尬地一下子缩回了手。
“孟欲,以后累了,就做你自己。”
孟欲听到话时愣了愣,尔后低下了头。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就是外人看到的模样也挺好。换个话题吧,你想让我怎么报恩?我不想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次次受挫。”
江忤注视着孟欲,看不清眼里的神色是温柔还是危险。“…送我一张明信片吧,图案是,白鲸,然后写一些感恩的话。我挺喜欢白鲸。”江忤这次笑得很真挚,这才有一个大男孩的模样。
回寝室的路上,孟欲一直在思考自己近日来的变化。最后她很确定,这些日子的欢愉是实实在在的,她也很享受用心去感受,而不是假装快乐的感觉。既然她都能劝导陈诺顺其自然,自己何苦为难自己呢?
没错,她要让江大恩人瞧瞧,她的快乐,纯度是百分之百。
回校后的一个月,江忤和孟欲还是没有直接接触,也就是每天校园里遇见就打个招呼的亲密度。但是陈诺在孟欲和舒荔的带动下,和越来越多的同学交谈起来,而霍屿也在一旁插嘴说话,兄弟俩关系是愈发见好。
江忤喜欢踢足球,傍晚就常在足球场练习。
那一天,禾霁穿着紧身的白色短裙走着,天也正有些飘雨。和江忤一起踢球的李杰无意间看见了操场旁走着的禾霁,对着美女发了三秒钟的呆,很快他又回到现实,对着距离衣物最近的江忤说了句:“忤哥,帮我递把伞给那个经过的女生行不?”江忤眯着眼看了看,发现事挺简单,也就点了点头,跑去弯腰拾起李杰的伞,又小跑着到了禾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