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迟未动,不久几十个村民便涌在了门口,他们手里举着火把、拎着汽油桶,嘴里喊着“除祸害!保平安!”。
“大家伙先冷静一下,麻婶儿是自己吊死在家里面的,康娃子已经够惨了,你们不要再逼他了。”作为老生产队长,拐子叔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还震惊于麻婶儿死亡的消息,半晌没回过神来。
“老拐子!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昨天都还好好的,他二伯死的时候,就麻婶儿跟这瘟丧走得最近,结果昨天晚上就死了,你说跟他没关系?”
“麻婶儿死的有多惨,你别说你没看到!亲娘嘞,那房梁离地四米多,你告诉我麻婶儿是怎么自己吊上去的?”
“那分明是就被害的!”
喊得最凶的是杀猪匠杨强,他杀了大半辈子的猪,从来都是一刀毙命,痛快至极,所以村里人也喊他一刀强。
一刀强杀生无数,手染鲜血,从来不惧邪祟,此时叫嚣也最为厉害。
众人叫骂不已,拐子叔则拼命拦着。
从他们对话中,我慢慢听明白经过了。
原来,今早六点多的时候,王二杆的老婆从麻婶儿家门口过的时候,看见后者房门大开。
那时候人起得早,她也没多疑,进门喊着邀麻婶儿一块去河边洗衣服,这一进门就看见麻婶儿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
双目鼓出,青舌长掉,死状极惨。
最为关键的是,吊在半空的麻婶儿除了一张脸,身上的皮肤尽数被剥下,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地上除了一地的血淋淋的肠子、脏器,并没有足够让人爬上去的凳子之类的,看上去诡异极了!
随后,众人便将这一切联系到我的头上了。
认为我害死了麻婶儿!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忽然想到,昨晚我在槐树林的时候,不就见到了一张刚剥下来的人皮吗!
我的背脊发凉,冷汗开始渗了出来。
难道昨晚那声惨叫,并不是什么猫叫,而是麻婶儿的惨叫?
麻婶儿,就在我的不远处被杀害!
而后被尸体和人皮分别被悬于两处?
不管是何人所为,既然能迅速往返槐树林和麻婶儿家,肯定是对村子非常熟悉。
而且!
那人昨天晚上,肯定看见了我!
所以,才想着把罪责嫁祸到我的头上!
我心生怒气,渐渐地扫过外面前来滋事的每一个人,然后把我心中所想,告诉了他们。
他们先是不信,但等我带他们前往槐树林,果然发现了那个悬于林中鲜血淋漓的人皮之时,他们便默不作声了。
一时间,众人不由得分散了许多,都警惕地望着旁人。
这时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凶手!
拐子叔眉头紧皱,安慰大家伙说一定会找出凶手,让人群先散了吧。
我回到家中,疑虑重重。
麻婶儿虽然平日里得罪不少人,但这都不至于有人要害死她。
这一切,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我心中始终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七天后的一个晚上,算时间也就是麻婶儿的头七,拐子叔又敲开了我的房门。
“咋了,拐子叔,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我看着面前的拐子叔,他的脸色无比难看,接着暗淡的月光,我能看到他眼底的惶恐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