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佳丽见占明明伤心得不行,拽着她衣角悄声说:“直接回学校吧,我给你钩几个毛线发圈戴。新样子,别人都没有。”
“那不成。”占明明撕碎照片,拉上钱佳丽往售票处走,“不能白来一趟,进山拜你的财神爷。”
男人追着她解释:“灿烂你听我说,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对我有个好印象。”
“滚!”钱佳丽将占明明藏在身后,吼那男人:“你比我们大二十岁,跟我们爹一个年纪!还装年轻欺骗小姑娘感情,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钱佳丽一生气、一激动就好哭,眼泪跟决了堤似的。
周围游客对男人指指点点,以为他欺骗了钱佳丽的感情。
男人再厚的脸皮也扛不住了,抓耳挠腮的跑掉。
卖票大姨好信地探出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占明明作为一个受害者,全然顾不上继续伤心。买了票,揽着钱佳丽的肩膀进山,“这么多人瞅着呢,别哭了。你看我多坚强,我都不哭。”
“我也不想哭。”钱佳丽仰头控眼泪,“眼泪它自己往下掉。”睫毛忽闪三下,眼泪就干了。拿出纸巾擦脸、擤鼻子,手绢浸湿矿泉水再擦一遍脸,最后抹了点儿雪花膏,笑道:“好了。”
“去当演员吧。”占明明佩服她:“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钱佳丽扭过肩膀、撩动长发,做作道:“我去当演员,演技是其次的,美貌才是我的第一杀手锏。”
“对。”占明明被她逗乐了,“是这样的!没错!”
沿着山路一直爬,有缓有陡。
初始时安全栅栏还很新,到了半山腰,栅栏变得破烂,看起并不安全。再往上,就莫一块儿有栅栏,莫一块儿没栅栏了。
钱佳丽和占明明互相搀扶,尽可能走在石阶中间。
累得筋疲力尽终于看到财神庙,占明明抱怨:“早知道是这样的路,不如听你的直接回学校了。”
“嘘!”钱佳丽严肃:“心诚则灵!”
占明明问:“如果拜完财神还是找不到金坠子,你会不会对财神失望?”
“……”钱佳丽斜眼瞪她,“哦——,你不要讲这种话~”
财神庙在山顶,爬上来的人很少。
钱佳丽请了一炷香,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嘀咕好一阵儿。
她先是向财神爷请安、表达崇敬之情,然后大篇幅诉说自己这是个挺不错的人,最后再不经意间点了一下金坠子丢了。
有所求又如无所求那般单纯。
从庙里出来,占明明与钱佳丽咬耳朵:“好家伙,人情世故算是被你玩儿明白了。”
“啧!”钱佳丽偷偷回望,好似怕财神跟过来听到。
占明明抿嘴乐,钱佳丽掐她腰。
俩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吃自带的面包和火腿肠。
钱佳丽指着远方黑压压的乌云,“明明你看,乌云是不是往这边飘呢?”
“不好!”占明明火急火燎收拾随身物品,“我们快走,一会儿下雨就下不去山了。”
钱佳丽也忙将面包封好口,和占明明匆匆往山下跑。
下山比上山险,俩人跑着跑着便不敢跑了,陡坡处更是要横着身子像螃蟹般一步一挪。
走到半山腰,大雨滴子稀稀落落砸下来。
石阶本就不好走,这下又变滑了。
“佳丽,小心。”
“你也是,安全第一。”
钱佳丽和占明明屏气气凝神,走的战战兢兢。
山里突然窜出一只大黑耗子。
“啊——!”
钱佳丽跌坐在石阶上。
占明明崴了脚,眼瞅往山侧滚,幸而被大树拦住,“佳丽!救命!”
“来了!来了!不要怕。”钱佳丽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她拉上来。
连累带吓,俩人都虚脱了。
雨滴不再稀稀落落,眼瞅着连成了线。
“不能歇。”钱佳丽咬牙站直身,扶起崴了脚的占明明往下走。
周围不知何时起没了别的游客,偌大个山林只有她们两个人影。
马上到山脚,天忽然间彻底黑了。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钱佳丽和占明明,俩人连张开嘴说句话都做不到。因为一旦张嘴,雨水就会立刻灌满喉咙。
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俩人走到山门口。
山门口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
钱佳丽用力敲售票屋的铁皮门,“有人么?”
大姨拉开窗口,探出头:“呀!咋才下来呢?!”带着些许怒意甩上窗口,紧接着打开铁皮门,没个好脸色道:“进来!”
“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