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殿下她今年三月才从极渊观回来,此前三年皆是在观中度过的,东宫虽有人看管打理,但总有疏忽的地方,这些活物若无人长期照料,想必也活不了那么长,左右看看这处倒也安静,临近还有松柏园可供这些小家伙玩耍“那便麻烦管事将那鲤鱼送来前院,届时我让香薷她放到东宫的池水中养起来。”
“是”
心情颇好的走在偌大的东宫内,之前不曾好好看过,如此抬头望去,倒是觉得东宫大的惊人,一边是雕梁画栋飞檐陡峭的宫殿,一边是树木苍天,小巧精致的小榭楼台,中间一座流动的活水将两边隔离,一座白玉桥又将两边接洽,而寝殿便位于两者之间,从不同的角度能看到不同的景致,这么一看倒是东宫住着要舒服许多。
“这儿还有阁楼?”绕了一圈,来了春去秋来园的另一侧,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儿还有一个可以爬上去的阁楼,说着便带着人朝着上面走去,登高望远整个长安的风景一览无遗。
从下面只能看到被层层白雪覆盖的屋檐,此时登上了高楼方才瞧见,整个长安都被披上了银装,东宫正大门出去便是整个长安街的第二主街道,青龙街此时从阁楼上往下看,便能看见外面车马如流水一般来来往往“你们瞧,那些人搭着梯子在做何事?”
众人寻着目光望去,只见长安城的百姓们,有的搭着梯子在挂灯笼,有的在挂彩旗,有的拿着扫帚在打扫街道“太子妃有所不知,现如今除夕将至,百姓们这是在准备打扫收拾准备过年呢。”苏月昭点了点头,对外面的景致是越发的好奇了。
“既如此,那东宫内是不是也要准备准备。”苏月昭从外面收回了目光,定格在了竹柏身上。
“太子妃所言极是。”
“那便等我与殿下商量之后再论。”
而此时身处瞻事府内叶晟则是稍微有些许的忙碌,随着除夕的临近长安城内的大小事务都落在了她身上,而叶滫华那边现如今倒是安分守己不少,让叶晟倒是难得的安了些心,但是涉及到朝廷上与六部相关的事,近来却总是有些不大顺利。
“前些时候,呈上去需要户部拨款的事,可有下来。”叶晟将奏折看到了一半忽然出声问道。
孙北愚无奈的叹口气,起身回道“回殿下,户部那边说估摸着还需要几日。”
叶晟眉头一皱“户部那边可说了原因?”
孙北愚摇了摇头,将手抱在了胸前,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以往流程走了,户部那边很快都能拨款下来,但是这段时间,东宫这边报上去的,基本都要很久才能下来。”
柳名胜此时倒是不慌不忙的放下了自己手里的事务缓缓而道“这大概是丞相那边受益的。”
叶晟笑了极尽嘲讽道“哼倒是难为他,一把年纪了,还抓着一切不放。”
“所以殿下当如何。”孙北愚将希望的目光看向了叶晟。
叶晟思虑片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父皇都忌惮三分,孤又能如何?”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林渭汲总有一天得死在她的刀下。
“不过我最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柳名胜又讲了一件前些时候看到的事“据说这个除夕,丞相打算在裳庭楼大摆筵席三日。”
孙北愚面露嫌弃之色“啧,这老不死的想干嘛?”
“这还不简单,为春闱考试笼络人心。”叶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二人的中间。
孙北愚不得不感受到头疼了,前朝的局势当真是水深的很,据说今年的春闱会由吏部和礼部共同主持,而最近吏部尚书和丞相走的几位亲近,说不定这次的春闱也是在拿天下学子开玩笑也说不定。
“那殿下怎么办?”孙北愚对现在的局势有些说不出的焦虑。
“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叶晟丢下这句话便要离开,刚出去片刻便又回过头嘱咐道“对了,最近长安城的守卫,还有庙会这些事情你们上心一点。”
“是。”
叶晟前脚走出府衙,后脚便有内侍跟到了身侧,悄声在叶晟的耳边说了什么后便退到了身后与三七互换了眼神,便再没了其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