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燕王之死与曾远堂的关系还未坐实,但此前假传欧阳长治投降的消息,陷害丞相,私藏兵士这三件已足以治罪。未免夜长梦多渤王就想请皇帝下旨先行处置。
没想到因为曾远堂和皇后的阻止还没见到皇帝,就听闻皇帝下旨赐婚太子与琥珀。
渤王便知皇帝仍然顾念皇后和曾家不忍降罪,更疼惜太子竟然把琥珀嫁给太子为妃,希望今后丞相与国舅化干戈为玉帛,共同辅佐太子。
曾远堂和皇后本欲除掉欧阳翊这个政敌,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前几日见渤王他们回朝,知道事情多半已经败露,便由皇后出面求情,让皇帝看在皇后和太子的面上饶了曾远堂一回。
既然扳不倒欧阳翊,他们就索性让他女儿琥珀成为太子妃,使得欧阳翊今后投鼠忌器,不好再与他们为难。
渤王本来今日约了琥珀,等自己见完皇帝之后就去梅花坞告诉她具体情况,于是出了宫就立刻骑着追风上了云梦山来到梅花坞。
远远看到梅林深处的灯火,到了近前又见房门开着以为琥珀还在。渤王下了马便直奔进去,结果屋内虽然点着灯却空无一人。
原来此前梅若下山买酒,听到琥珀被封太子妃的消息后赶紧跑上山来告诉她。主仆二人匆忙下山回府,灯也未灭门也没关。
渤王径直来到里屋和衣躺在榻上望着屋顶,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全部串连起来。
自己原本就是怕皇帝顾念皇后与曾远堂的旧情,所以今日才赶去皇宫想尽快办掉曾远堂,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更铸成大错将心爱的琥珀拱手让给了太子。
越想越愤怒之时却闻见了酒的气息。之前琥珀和梅若离开得匆忙,酒窖里的各种梅花酿拿出来整理过后还没来得及放回去。
渤王瞥见这满屋子的酒打开便喝,一会儿功夫就喝了个七七八八、七零八落。
虽已微醉但仍觉没过瘾,又摇摇晃晃寻到酒窖深处抱了几坛陈酿出来。
也许是酒后发热,也许是月色正好,渤王抱着酒坛来到门口坐在门边对月而饮,丝毫不惧外面的天寒地冻。
渤王不停给自己灌酒,回想着与琥珀的点点滴滴,玉芙宫里的惊鸿一瞥,渤王府内的共商共议,皇宫里的主动请缨,而后云梦山上数日相处情愫暗生,西北边关互表衷肠浓情蜜意,又一同携手和谈、抵挡埋伏,默契渐深。
想到此处渤王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转念又想到今日这猝不及防的当头一棒,父皇竟不顾自己与琥珀的情意,突然册封琥珀为太子妃,瞬间便感觉心如刀割,胸口一股怨气冲上喉咙。
渤王赶紧仰头猛灌了几口酒,想要压住这股难受劲,谁料反被呛到不受控制地咳嗽着把所有酒都喷洒了出来。
门外拴着的追风被惊到后抬腿嘶叫了一声。
渤王斜靠在门框上,对着追风苦笑说道:“你也在嘲笑本王不被父皇待见吗?他从前冷落母妃和本王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夺走本王心爱的女人赐予他人。你叫本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说罢将手中的酒坛狠狠地摔在面前碎了一地。
追风好像听得懂渤王的话,仰起头又轻嘶了一声似乎在回应他。渤王随即起身奔向追风,解开缰绳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渤王打马来到丞相府门口,只见大门紧锁,顶上悬着两盏明晃晃的灯笼照得府门外一片亮堂。便骑马绕到后侧一处较昏暗的地方,翻身下来把马拴在旁边的树干上,跳上墙就窜了进去。
渤王躲在假山背后正不知该如何才能找到琥珀的房间,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只见两名婢女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端着托盘,边走边问旁边那个道:“梅若姐姐,此前送去小姐房里的晚膳她都一动没动,咱们现在再拿这些糕点过去,她会吃吗?”
渤王一瞧另一个果然是梅若。
只见她双手捧着一大瓶蜡梅,对端着托盘的婢女说:“你放心,小姐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不吃不喝不睡的,等会儿她饿了肯定会吃。再说了,小姐最喜欢我插的蜡梅花,等她看到这瓶蜡梅,说不定心下喜悦,立刻就饿了,到时你这盘梅花糕恐怕还不够她吃呢?”
渤王跟着她俩来到了琥珀居住的院内,见两人进屋去跟琥珀说了几句话后,便放下东西带门出来离开了。
等她俩走远后渤王靠近屋子正要敲门进去,没想到房内的琥珀察觉到外面有人,朝外喊了一声“是谁?”就开门提剑而出。
一见是渤王又惊喜又难过,将手中的宝剑一丢,叫了声“殿下”便扑进渤王怀里,靠在他胸口委屈地哭了起来。
渤王心疼地一手环住她腰一手抚摸她头,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呜呜哭泣。
等琥珀平静一些后,抬起头来问渤王道:“这么晚了,殿下怎会来这里?”
渤王一边扶着琥珀往屋里走,一边温柔地对她说道:“本王想你,就来了。”
进屋关上门后渤王落座在桌边的椅子上,顺势把琥珀放在自己腿上,仍旧抱着她问道:“这几日不见,你可有想本王?”
琥珀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只顾矮身低头缩在他怀里却不答话。
这时琥珀才注意到渤王满身酒气,抬眼又见他脸色泛红,料想他已喝了不少,便问道:“殿下喝酒了?”
从山上下来吹过冷风后已经有些清醒的渤王此时在琥珀暖和的屋子里,还软玉温香抱满怀,醉意又再次涌了上来。
渤王眼神游离地看着琥珀,拇指轻按在她嘴角边,喃喃问道:“你可有想本王?”
琥珀刚一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声“嗯”,就被渤王湿热的嘴唇猛的裹挟住。渤王这个吻开始温柔绵软而后渐渐用力,滚烫的双唇紧紧锁住琥珀的唇舌不停碾压。在琥珀感觉快要窒息之时渤王的嘴唇才从她唇上挪开,接着又朝着下巴和脖子滑去。
当渤王的吻落到她颈项时琥珀陡觉一阵酥麻穿透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下意识地就要推开他,但竟毫无力气。
渤王丝毫没有停歇,炙热的吻在琥珀下巴和脖子处游走一阵后,又对着她耳朵舔舐起来,还用牙齿轻咬她耳垂。琥珀哪里经历过这般状况,浑身早就如棉花一般酥软不堪,喉咙里更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些许嘤咛之声。
渤王见琥珀这般妩媚娇艳之态兴致更起,站起身来将她横抱着来到里屋,放在卧榻上又俯身吻了下去。这回边吻边向琥珀腰间摸去想要去解她衣带。
琥珀意识到不妥,抓住渤王摸向自己衣带的手阻止道:“殿下不要!”
渤王因琥珀这一叫稍微清醒了一些,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随即坐起身来,背对着琥珀道歉道:“对不起,本王喝多了。”
琥珀在卧榻上坐起身来,从背后抱住他道:“殿下,琥珀不想嫁太子,不想做太子妃,琥珀心里只有殿下一人。”
渤王回转身,双手握住琥珀的肩膀,又亲了亲她额头,看着她认真地承诺道:“你放心,本王绝不会让你做太子妃。”
接着目光投向窗外,眼底露出一丝凶光,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帮奸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