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那箭射下,却也总能将城墙之上的守军杀死一片,短时间内这一段城墙便再无人驻守。白莲教的兵马则趁机驾云梯爬了上去,开始了短兵相接。
白莲教击破汉水水师,拔除襄阳城外围防御用了一天,次日开始正式攻城,第一天便攻上了城头。双方士卒纠缠在一起,忘我厮杀,互相都伤亡极大。
但总的来说,白莲教有红莲狱箭助阵,每一箭都能带走城中数百守军。虽然是官军守城,有坚城作依托,但实际上官军的伤亡却大大超过了白莲教。这让守军士气万分低落。
激战了三天,守军伤亡已经过万。襄阳城七万守军,在前期与摩尼教的征战中也死伤不少,虽然又得了李方的败军补充,但也未能恢复到最强的实力。现在汉水一万水师被击溃,外围营垒被拔除的时候,也死伤了四五千人。故此算起来城中的守军仅只剩下五万五千余人而已。
激战三天,便死伤万余,伤亡比达到了五分之一,大军已经只剩下不到四万五千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荆州刺史见状,急忙杀猪宰羊,犒劳全军。大军因此稍稍振奋了一下,又坚持了两天,但因为实力差距越发被拉大,这两天时间的伤亡比之前面三天又大了些,居然两天便死伤了万余人,城中能战之兵已经只剩下三万余人。
所有将士都觉得败局已定,已经失去了再战的勇气。荆州刺史见状,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长叹一声,当夜下令,全军开南门突围。
众军趁夜逃遁,白莲教听到消息,当即挥军追杀。等到官军退入荆山的时候,残存的兵力已经不足一万六千人了。其余将士不是死于乱军之中,就是逃散,抑或是被白莲教俘虏。
白莲教还穷追不舍,若非有小六率领的数百人马在山中摇旗呐喊,装着援兵已至,大有埋伏的样子,暂时吓退了白莲教的追兵,只怕这剩下一万六千兵马也将再次受损。
当下荆州刺史对小六千恩万谢,小六却并不受赏,轻装前进,出了荆山,一路潜踪隐迹,返回桐柏山去了。
却说王丰收到白莲教攻破了襄阳,并且还取了江陵的消息,顿时大惊,失声道:“鹿门山的人在干什么?为何不设法固守襄阳?如今襄阳、江陵、武昌尽被白莲教夺取,荆南之地,仅有徐豹的二万余兵马,驻兵于巴丘,势单力薄,如何能抵挡白莲教的大军。若是白莲教的兵马大举向南,徐豹为免全军覆没,便只能后退。荆南各府县又哪能坚持的了多久?如此一来,荆州落入白莲教之手,我岂不是输了约定?不行,我得去找陆知渊谈谈。”
正准备动身,就见远处天际一道流光飞来,落到地上,显出了陆知渊的身影。双方见礼完毕,就听陆知渊道:“襄阳城被白莲教攻破,贫道担心王公子听到消息会心急,故此特地赶来,为王公子解说。”
当下陆知渊将荆州的局面说了一遍,随后道:“如今白莲教占据了襄阳,留下兵马分别驻守江陵和武昌,并不急着攻击荆南,反而不断将兵马调往襄阳,借口追剿退入荆山之中的荆州败军,但明眼人却一看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是想要压制摩尼教。按照先前白莲教与摩尼教的约定,白莲教在时限之内拿下了襄阳城,那摩尼教的原子愿该当自去王位,向杨玄俯首。白莲教也正期待这一幕。但摩尼教那边又岂肯如此憋屈地低头?必定会有反制!待到他们两家反目之日,我军便可趁势而起,复夺襄阳了。王公子请放心,这个时间绝不会太长,目前来看,不用等到荆南被白莲教完全占据,这个变数便将出现。你完全不必担心输了约定。”
王丰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若真能让摩尼教和白莲教反目,倒是足以大大削弱双方的实力。只是襄阳城破之后,官军败逃进入荆山,还能有多少实力?能够在那两家之间,火中取栗,复夺襄阳吗?”
陆知渊笑道:“只要二贼之间起了冲突,再加上王公子这边的雷音烈火箭及时送到,我们便有足够的信心,能复夺襄阳,击溃二贼。”
王丰点头道:“好,我对陆道友一向是信任的。既然你认可以,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陆道友请放心,最多还有十日,一百支雷音烈火箭便将造成,尽数送到道友手中。”
陆知渊笑道:“既如此,那我就静候王公子佳音了。”
当下陆知渊告辞离去,返回荆州去了。
却说白莲教攻破襄阳城之后,青莲长老和杨玄当即派遣使者去摩尼教的大营,请摩尼教一众高层到襄阳城赴宴,特别点明了请原子一定到场。
摩尼教众人顿时面色难看至极,待白莲教的使者走后,众人便开始了秘密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