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清轻笑,面无惧色,仿若在自己家中一样坦然,也仿若面前人并不是盛京人人忌惮,性情大变的陆远伯,而是一个平等谈话的多年友人:“伯爷说笑了,若是小女子不这样说,怕是小女子还没碰上伯爷的身,已经被人拉了下去,伯爷,小女子是来给您治病的,若是那样,岂不是笑话,果真来走一遭找死的?”
应缘修的脸丝毫没有缓和,危险看着她:“你以为你现在不是在找死?”
厉云清挑眉笑:“人人都知道陆远伯府不好入,年年搬出府的尸体数不胜数,小女子要不是来治病,年纪轻轻为何来找死?正因为小女子年纪小,有大把青春,才更惜命,”
“伯爷,小女子知道往年您放过千源坊给您医治的大夫,是因为他们确实有本事,也确实尽了力,您还需要千源坊继续给您找大夫,才让他们全头全尾出去,但是小女子与他们不一样,小女子一进门,想必对您来说,就像是千源坊和小女子在一起戏弄您,小女子要是这次治不好您的病,小女子绝对活着出不了这个府门。”
她眼中含笑带一丝清明透彻,直迎上应缘修阴冷犀利的眼眸,把自己此刻入府九死一生的现状说的清楚又毫无畏惧,让人一下有些忽略她这个年纪问题,竟有几分信,她果真能治好他的病。
应缘修一直犀利看着她,见她目光坦然无惧色,深邃眸中渐渐翻涌暗潮,开口声残忍:“好,若是你没用,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吧,我想这么美的脸,叫声应该比她更好听才对。”
方才凄厉的惨叫已经剩下残喘的呜咽,还有接连不断听着就知粗暴的数道男子喘息,厉云清挑眉,听着外面动静,似乎没什么变脸,甚至讶异都没有。
应缘修看在眼里,以一个男人的角度,不怀好意在她身上打量一番,低视道:“小姑娘还小,我说的你懂吗?”这身段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
厉云清可没兴趣跟一个男人把这种事论到自己身上,抬了抬手中药箱示意向内室:“伯爷请。”
没有探脉,直接朝内室去,有些不走寻常路,应缘修也没有多问,扫过她手中药箱,抬手,侍女把他推了进去,厉云清随后,成雄也耐不住好奇心,跟了进去。
软塌边上的小案上,厉云清给里面坐着的应缘修把了脉,略挑眉,并没有多大神色起伏,把手上药箱打了开,从里面拿出了放银针的棉布包,对应缘修道:“请伯爷脱衣。”
“什么?!”
成雄一下瞪大了眼,这小姑娘刚才还被问懂不懂男女情事,下一刻就直接让伯爷脱衣服了?
应缘修也明显有些不悦,厉云清挑眉,对两人有些不解认真道:“难道以前来的历位大夫都只探脉问诊,没有在给伯爷动过针?”
成雄一脸崩溃不能接受:“是动过,但你是个小姑,娘啊。”他反驳到最后两个字卡壳了,得,又回到最开始这大夫是个小姑娘的问题上了。
果然,女大夫就是麻烦,这事儿闹得太不方便了,好好治病,变成了在一个小娘们儿面前脱衣服,他可不保证治着治着,这小姑娘的头突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