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灯火阑珊,两人走进深巷,顿时一偏漆黑。
“谢了。”陆倪对着靳裴松说。
“谢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来啊。”
靳裴松哂笑一声,利落坐在身后的台阶上。
“要我说他们口中的陆倪和我认识的你还真不一样。”
陆倪也跟着坐在他旁边:“怎么个不一样?”
他别过头,看她的眼睛,陆倪这人的眼里是一片冰川,却好像哪儿熠熠光亮。可他看归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半丝别的意思。
靳裴松伸直了长腿,停了半晌。
“更幼稚,更死皮赖脸。”
陆倪翻了个白眼;“你闭嘴吧。”
周遭又寂静起来。
片刻,陆倪打破了这片沉寂:“那你说,他们口中的陆倪,是怎样的。”
靳裴松想了想,陆倪继续说:“问了也白问,无非就是社会装清高,私下乱得一批,诸此之类。”
靳裴松刚想开口,他们的面前就出现一位女人。
身穿华丽的长裙,镶着亮片的高跟鞋,耳垂的耳环尤为夺目,妆容艳丽。
靳裴松一眼就猜到这是陆倪的母亲。
女人神情严肃,两人都起身,她走到陆倪身旁顿住步子:“给我进屋。”
“和你有什么关系”
在女人的不停追问下,陆倪才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看你是真缺爱,才多大年纪,整体搞些情情爱爱的,有时候我都懒得说你,你倒好。直接把人带到家门口了,怎么,我没回来你们准备上床了是吗。”
她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缺爱,虽然事实是这样。她就是从小没了爹,但她还是恨这个词。
陆母不是什么善茬,勾心斗角特多,政义死后,她还说着一堆风凉话。类似“天天就在那街上瞎晃悠活该骑摩托撞死”。这些刺人的话讲起来一点不觉得违心。
不仅这样,还到处泼陆倪凉水。说她死了爹活该,说她从小就是个人精,缺爱,坏事都有她的份不是什么好东西。该和她爹一样被撞死,免得祸害人。任何肮脏的词陆倪都听遍了,归结在一起陆母的意思都是“你就是缺爱。”
陆倪咬了咬牙,端起双手。
“是啊,我就喜欢干这些不三不四的勾当,我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您见怪不怪了吧有什么好说的。”
说罢她甩门,一人待在房间。
“我告诉你,下个星期天你爸忌日,你赶紧给我滚回乡下,我没闲工夫给他烧香。”
陆倪在卧室内丢下一句“用不着你通知我比你清楚。”
事实是陆政义的忌日在下个星期六。
次日,靳裴松也没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和以前一样,只是态度明显好了点。
期中成绩下来,靳裴松没去看自己的排名,反倒走到了高二的年段榜。
找了半天,才看见末尾倒数的名字—陆倪。
看完他准备回教室,碰巧见到了陆倪。
“大学霸,你这是在看我的成绩吗。”女生侃侃而笑。
“路过。”
陆倪笑了笑——“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