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这唐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近些时候咱们低调点。再者这盛京出来的,哪个不是狐狸变的?咱们挑个时间给唐小姐送点礼,她自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了。”
见崔何亮如此担忧,知州免不得翻了个白眼,忽然又想到了桐山这个月的产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了,现在这铁的产量越来越低了,你那桐山到底是怎么管的?上月的量就没有达到要求,上头已经有些不满了。”
“这也没有办法啊,挖掘的铁矿石和别的铁矿石有些不一样,去桐山做活的做不了半个月就要害病,而桐昌城内的百姓也不知道怎么染上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知道,可不代表上头知道,他们可只看最后的成果,你那边再想想办法。”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这山间和城中不同,没有万家灯火,有的只是一盏挂在矿洞上的灯,说起来这县衙给的工钱的确要比寻常的工高上不少,但在这山间,他们也只能够住在意见茅草棚中,几个大男人挤在一块。
茅草地上已经呼声连天,唐如被吵得耳根子生疼,直接起身朝着外头走去,外头有两个男人彻夜守着的,大抵是怕这些做工的半夜趁人不注意偷跑出去。
“做什么去?”
守着的人忽然呵斥一声。
唐如讪笑着,指着那些人,“我这人从小谁的浅,那些人吵得很,所以想要换地方睡,我从小会爬树,不然这样吧,我去那树上睡。”
唐如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那俩守卫见她细胳膊细腿,唾了一声“矫情”后,便由着唐如去了,因为担心暴露,唐如并没有用轻功,而是借着力用双手爬了上去,挑了个舒服点的树干后,唐如便枕着手臂睡下了。
她借着树的高度,朝着山脚下看过去,眼下夜色太深,根本就瞧不清山下的风景,唐如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直到翌日的卯时三刻,底下就有人开始喊做工,唐如这才从树上跳下来……
又到辰时,如当初调查的一般,崔何亮来了,算算时间,黑翼就算是再慢应该在昨夜就到了,此时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去了崔何亮的府上调查账本之事。
“县令大人来了,大家都打起精神,否则扣你们工钱!”
工头板着一张脸,底下的工人全都埋头苦干,不敢多说一句。
崔何亮走后,已经做好的部分原铁就需要秘密地运出桐山,唐如给了点工头好处,希望自己能够跟随那下山的运车,偷个清闲,工头看到有银子收,自然是同意了。
在路过山脚下一块巨石的时候,唐如以自己要小解为由,偷摸着跑到了一旁,将昨日用木炭写在麻布上的信,藏在了巨石下的土壤里,土壤之上特地插了一朵花,相信黑翼能够找到。
有黑翼出手,除却莫风手上的模糊的账本外,应该还能获得不少的证据,与此同时,她要做的,就是撺掇里面的工人,能够在自己要扳倒崔何亮他们的时候,愿意上堂作证。
就在她还在想要怎么制造时机的时候,原本在脚板的熔炉中的水的男人,猛地倒在了地上,差点一头栽进那沸水中去,引起一片恐慌。
“他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害病了吧?”
“离他远点,走走走,都离远点。”
工头见怪不怪地从外面叫来两个守卫,将人直接拖了出去,见他们的动作,像是要直接从山上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