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派来的官员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太阳快要落下了,匆匆忙忙地借着县衙将崔何亮和姓王的知州给提审堂上,听闻要惩治贪官了,老百姓如潮涌一般朝着县衙过来了。
唐如找到的人证本来就山上那些,但是他们知道是要将崔何亮扳倒后,曾经参与过做工,还害病在床的都拄着拐杖来了县衙,说是自己也要参与作证。
人证物证齐全,四品官员当下便判崔何亮和王知州全部抄家,二人因为渎职导致桐昌城死病无数,判凌迟。
当天夜里,唐如再次去了一趟牢狱,此时的崔何亮已经被鞭刑招呼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了,倒像是有人等不及让崔何亮去死,眼见着崔何亮就吊着一口气,唐如拦住了狱卒。
“既然已经判了凌迟,为何还要如此折磨?”
行刑的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面露凶色,“这小子害了我们桐昌城多少人!反正都要死了,死前折磨他一下怎么了?!”
“但是照你们这么下去,他是活不过今夜了,犯人未待处刑便死亡,我倒是想知道,你们要如何向圣上交差?”
狱卒唾了崔何亮一口,便带着旁边的兄弟走了,待他们离开后,有人将崔何亮直接丢进了牢房里,就听到崔何亮在喘气,与此同时,旁边的牢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王知州畏罪自杀了!”
闻声,唐如急忙赶了过去,就看到王知州已经面色青紫,已经没了生气,站在王知州旁给他盖白布的狱卒对此事毫无半点惊色,大约是觉得反正迟早是个死人。
唐如下意识问道:“死之前,他有留下书信和话吗?”
狱卒摇头,“没有。”
自从王知州被绑到后来入狱,期间他都没能跟亲人见上一面,本来就已经判了死刑,他又何苦在牢里自缢,更何况,若是上了断头台,还是允许亲人上来送行,并且饱餐一顿的。
可他就这么不留半点遗言给亲人,就自缢了?说是自缢,唐如觉不相信,陡然想到了隔壁牢里的崔何亮,秀眉微蹙,来到他的跟前。
“发生什么事了……”
崔何亮虚弱地开口。
唐如淡淡道:“如你所闻,王知州在狱中死了,那些狱卒说是他畏罪自杀。”
崔何亮微眯的眼睛赫然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唐如,唐如面不改色,淡淡问他一句:“王知州自缢,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