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拐杖狠狠地跺在地上，因为气急，导致一口气没上来，猛烈咳嗽着。

唐如见状，连忙快步跑过去给唐老夫人顺气。

“祖母，如儿回来了，您别生气。”

见是唐如回来，唐老夫人面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不少，拉着唐如的手，嗔怪地瞪着一旁站着的唐游和杨飞兰二人。

声音拔高了几分，“如儿，你好好告诉祖母，是不是你父亲他们又欺负你了？祖母可是听到说今天下午，你父亲要对你用家法不是？”

字里行间都是对唐游的责怪，原本一言不发的终是没有坐住，站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

“娘，你不能太溺爱唐如了，她今天下午可是将自己的妹妹推入池塘，她的错不及时制止，如此娇惯下去，迟早会惹出祸端！”

“我看你才是那个祸端！”

老夫人一拐杖打在了唐游的身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阿忠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儿子，唐婉儿明知太子是自己阿姊的未婚夫，还如此不守礼制，与太子藕断丝连，究竟是谁的过错！”

唐游被老夫人打了一拐杖，后腿肚子酸痛，但眼前站着的是自己母亲，也不敢多说两句。

就听到唐老夫人继续教训道：“你这个当爹的是瞎了眼了才要追责如儿！如儿若想要唐婉儿跌个跟头，大可在皇上面前哭诉一番，你也知道圣上与皇后娘娘有多喜爱如儿，只要她一句话，你跟这个女奴的女儿，明日就可发卖到别处做苦工去，如儿何苦等到回了府了再推她入池子，好来受你这个当爹的窝囊气！”

唐老夫人字里行间都是对唐婉儿的轻视，眸子里也无半点看向唐如的慈和，唐婉儿面色煞白，拉着杨飞兰的衣袖，弱弱的唤了一声。

“祖母……”

唐老夫人冷哼一声，尽力挺直了佝偻的腰背，双手杵着自己的拐杖，肃然不已，“既然你没规没矩，还用些拙劣手段陷害自己的阿姊，那今日便不要睡了，去宗祠里抄写一百遍《女则》，把你这身上的不正的秉性给好好去去！”

“娘……”杨飞兰一听要处置自己的宝贝女儿，连忙拽了拽唐游的衣袂，委屈开口，“阿游哥，你快和娘说说呀。”

唐游刚要张嘴就被老夫人给堵了回去，唐老夫人目光阴鸷地剜着杨飞兰，语气寒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唐婉儿变成这幅样子，也与你这母亲言传身教有关，你今日也别睡了，陪着唐婉儿抄《女则》，若是明早起来我没见到抄完的东西，那饭也不用吃了！”

于是乎，唐婉儿点灯夜读，当真活活抄了一整夜的《女则》，翌日吃早膳的时候，手颤的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夹起的肉也抖到了地上，让跑来的旺财给捡了吃去，气的面红耳赤的，还与狗计较了起来，让底下的丫鬟小厮们笑了许久。

回房的路上，小麻雀哼声道：

“真是活该，谁让二小姐总是冤枉小姐你，还好有老夫人，否则在这个府中，也不知道小姐要受多少委屈。”

唐如望着院落内的海棠花，老花匠正在给花树浇水，她远远看着那花瓣出神，海棠树旁还荡着一个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