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个称得上是残垣断壁的赵家翻开后,顺天府的衙差也只找到二十二具尸体,与册上登记的数目不相符合。
为首的衙内望着院中摆放的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嫌弃地捂着鼻子,挥了挥手帕,“先带回仵作房,至于尸体的事,如实上报便是。”
“是,衙内!”
当天夜里,唐如久久不得入眠,死去的赵家数十口的冤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个九品官员,有谁会有这种胆量,在京中明目张胆地灭去?
这个问题,一直到翌日的琴技课开堂,她都未曾获得一个结论。
就在她愣神之际,唐婉儿的惊呼声在这堂上乍起,打断了唐如的思绪,众女回首瞧去,就见唐婉儿抱着自己的古筝,面露难过。
“谁将我的琴损坏了……”
唐婉儿带了些哭腔,她手中的古筝,所有的弦都已经断掉,很快教琴的女夫子便来了,见堂上热闹,神色冷了下来。
“都吵什么!”
唐婉儿盈盈含泪,望向台上的女夫子,哽咽道:“夫子,有人将我的琴弦给掐断了……”
整个宫学内,尽是些大家闺秀,纵使再嫌弃唐婉儿这庶女身份,也犯不着去搞这档子事。
大抵是因为上次唐婉儿向女史揭露唐如离院之事,众女都将怀疑挑到了唐如的身上。
“我看就是唐如报复,谁让唐婉儿不识好歹。”
“她们姐妹二人还真是幺蛾子不少。”
“首节琴技课便断了弦,唐如还真够狠的啊,夫子对唐婉儿的印象定然是不好了。”
果如方才那小姐所言,女夫子并没有要追究浪费时间的想法,而是厉声斥责唐婉儿。
“你们入了琴的行,便要将自己的琴当做命,连琴都护不好,还学什么曲!”
女夫子睨了唐婉儿一眼,冷喝,“既然不想学,这堂课你便离了去,莫要在此扰了别的学女。”
讥讽声此起彼伏,唐婉儿未曾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面上羞得不行,抹着泪跑出了宫学。
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地授课,唐如确保自己不是很合格,却能站在合格的边缘线上,这琴技课便结束了。
下了堂,唐如本想写封信,让家里的唐安帮着想想赵家的事。
不曾想刚出花梨门,便被蹲点了许久的太子给抓住了手腕,李承寅怒容阴鸷,扣着唐如手腕的力道很是大,白皙的肌肤片刻红了一片。
他咬牙呵斥道:“唐如,今日婉儿的琴弦被挑断,是你做的吧!婉儿哭了整整一日,你这做阿姊的怎能如此恶毒!”
唐如抬首,对上李承寅那双染着愠怒的双眼,嘴角扯了扯,还未要开口解释,便听得李承寅又道:“唐如,本殿警告你,若是本殿再看到你在宫学欺负婉儿,本殿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唐如脸上肌肉微微发颤。
额,她可未曾想过欺负唐婉儿,倒是唐婉儿上赶子来找她的麻烦。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