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寅凉着一张脸看向袁宏伟,讥讽道,“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唐如那个男人婆吃醋?”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总是涩得慌,甚至有几分想要打人泄愤的冲动。
袁宏伟笑了笑,挑眉道:“那好吧,太子爷你说没有便没有罢。”
四周不入光的某处暗堂之内,摆放着乌木所制的桌椅,正座之上的老爷看不清容颜,阴暗的光落在他旁侧的茶盏之上,显得分外森冷可怖。
只见他轻抬手,对着侧坐上的人淡淡道:“我早同你说过,无事不要轻易来找我,如今朝廷查得严,说罢,所为何事?”
侧座上的人手微微一颤,饮茶过后恭敬开口:“大人,那日属下照常盖章您送来的盐运司的文书,不曾想被赵生那油盐不进地瞧了个正着,他要求属下交出文书辨识真伪,可……您说属下应该如何作为啊?这若是被顶上的人发现了蛛丝马迹,可是杀头的大罪。”
“此事还需我来告知你?以往你如何处理的,便照常就是。”
闻见来人如此说,主座的大人眉头倒竖,面露不悦,侧座人心下一骇,“可是大人,这赵生怎地说也是一个九品官员,若是闹大了,顺天府插手的话……”
“做干净些,莫要让我失望。”
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撇来,座下者立马起身,战战巍巍道:“属下知道了!”
当天,盛京发生了一件偌大的案子,正九品的盐运司的司书赵生被一把大火给烧透,全家上下,竟无一人幸免。
待到京中的衙内赶去救火之时,火势滔天,相隔数百米都能感受到灼热的火气,衙内众人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府燃烧殆尽。
此为京中首次灭门惨案,有人言是得罪了京中权贵,被人谋杀,有人言是触怒了天神,遭了天谴,也有人道是昨日夜里赵府为稚子庆生,喝了不少酒,导致打翻了灯烛无人熄灭。
“总之啊,这赵家人都挺惨的,这赵生前两日才升了司书,忽然就全家葬身火海了。”
学院梨树之下,几个小姐在议论着,忽然跳出来一个门生,将那小姐吓得不轻。
“邱峰,你有病啊!”
痞里痞气的小公子摇着手中的折扇,笑眯眯道:“你这小娘子就这些胆量,也敢讨论命案。”
凉亭下的江若云望着吵闹的二人,秀眉微拧,将那小姐唤了过来,“小宁,莫要同那纨绔多语,拉低了你们方家的身份。”
“哼,江姐姐说的对,我不要同你说话!”
方宁剜了邱峰一眼,遂而便来了凉亭中,其余的小姐们也散去了。
邱峰丝毫不觉羞耻,笑着走了过来,“纨绔又怎样?我若是破了这赵家的案子,明日就能拿个官职,指不定你爹明日就让你们做我的小娘子呢!”
“案子?”
唐如靠在高高的树杈上,侧耳听着底下的人说道。
“不错,顺天府的案子颇多,赵家这小小官员,顺天府也腾不出手,我爹说府尹今日朝中会提出让门生参与破案,若能捉出主谋,那便能向皇上讨赏。”
邱峰笑嘻嘻的,故意用扇骨挑起顾宁的下巴,“届时本公子就请皇上赐婚,让你做我的娘子。”
顾宁连忙起身,退了几步,恼羞成怒,“无耻!”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官员们寂静无声,皇帝威仪的声音在这朝中响起。
“此事,景王意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