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认出了李承逸,请了安后便规矩道:“回景王的话,是唐家大小姐,应当是耐不住学堂的枯燥,所以偷溜出去了,不曾想回来时被女史等人撞了个正着,这不,正被女史带去儒堂惩戒呢?”
老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儒堂,李承逸皱了皱眉,随后快步朝那头走去。
儒堂内,唐如正端端正正地跪在蒲团之上,这蒲团是竹条编制的,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唐如便觉双膝有些酸痛。
耳畔陈女史还在教训她,李侍中不曾说话,倒是早前被唐如得罪了的刘学监,不时附和上一句,话里话外在加重女史心头的怒气,惹得唐如甚是无语,偏她们是师长,她又不能辩驳。
“唐如,老师同你说了如此之多,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
总算是训完了。
唐如松懈的腰背瞬间挺直,“知道了。”
虽然方才她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然夫子的话还是要听的,陈女史都要放过她了,刘学监忽然道:“那你说说,适才女史说了什么,你复述一遍,好长长记性。”
这不是成心为难她吗?
唐如哀怨回首,陈女史也猜穿了她的心思,才消的怒意霎时又重新燃起,“放肆!唐如,你竟如此不知悔改,既如此,那便在这跪着反省三日,什么时候知晓自己错了……”
三日……
她的腿怕是要折在此处了。
“慢着。”
唐如仰天长叹,就在她以为要自认倒霉时,急切却轻盈的脚步声于门口响起,女史等三人回首,就见景王带着随侍出现在这儒堂。
“参见景王爷。”
眼下是放堂时,在堂外李承逸还是那个备受恩宠的景王,女史等人请了安后,便出声询问:“景王深夜来学院,是有什么事吗?”
“本王是来给唐小姐解释的。”
女史不解,就闻见李承逸清朗的声音响起,“今日是本王私下授课于唐小姐的。”
陈女史更是疑惑,李承逸轻笑,淡淡开口:“唐小姐自知棋艺不精,明日又是棋艺课,便想趁着放堂,让本王授予她一些基础,见她愿苦学,本王就允了,将她带去了王府。”
“对了。”李承逸儒雅转身,从黑翼的手中将盒子取来,打开展示在了众人眼前,“这不,本王想着要予唐小姐一些自信,将王府珍藏的玉子棋赠予她。”
黑翼满面震惊,双目睁得老大,这不是要拿去讨好毕院长的吗?
而李承逸面不改色,从容发问:“陈女史,据本王所知,夫子是可私下指点门生的吧?”
“的确如此,可……既如此,唐如为何不同景王一同回学院呢?”
李承逸视线淡淡飘向唐如,“本王也想知晓,本王只言让你稍后,黑翼前去取玉子棋,唐小姐何故要先行一步?”
被点名的唐如如梦初醒,仓促扯出一段慌来,“哦哦哦,是这样的,景王与臣女毕竟有男女之隔,如今臣女是太子爷的未婚妻,若与景王同进同出,于理不合。”
陈女史终是未在计较,有理有据,她也无从反驳,将唐如送回女寝后,便与景王离开了。
于是唐如逃了一场责罚之外,还获得了一箱子白玉精雕打磨出来的玉子棋……
“景王当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