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清楚这么说，刘学监不会信，即便是信了，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此次报复前几回她不给他面子的机会。

“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不知错！”

刘学监将那小抄在众女面前挥舞着，磨牙凿齿道，“本学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自诩清高的大家小姐，如今已经来了宫学，那就该思进取，而不是耍这些小手段。”

唐如依稀从容应对，“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舞弊，这张纸，是别人放我包裹里的。”

“好啊，那你说说是谁放的！”

刘学监的声音落下，唐如面不改色地指向了唐婉儿，“今日是她将我的四宝匣拿到考场的，自然是她。”

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了唐婉儿的身上，而唐婉儿的泪堪比及时雨，想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

她扯着手帕抽泣，“阿姊，你莫要冤枉婉儿啊。婉儿明明是为阿姊着想，阿姊为何陷害婉儿……呜呜……”

这一套惯用的伎俩，似乎对男人都挺受用，对刘学监这种上了年纪的男人也颇为管用。

“你不知错就罢了，还要陷害自己的同窗，唐如，你简直不知羞耻！”

刘学监将小抄一巴掌拍在了唐如的桌案上，那双吊梢眼就这么狠狠地瞪着她，唐如也懒得解释，无所谓道：“不相信就算了。”

“唐如！今日之事，本学监一定会如实上报给皇后娘娘，你就等着挨处分吧！”

唐如没有说话，继续整理着自己的纸笔，若非念着刘学监是师长，她真想一拳揍上去。

她早就看这个学监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学监的身份在国学作威作福就算了，一点心气都没有，首日开学丢脸的事，他竟记到了现在。

见她不语，刘学监越发得意，对此不依不饶，出声蔑视道：“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的，想当初人人都赞唐老将军是一代英雄，本学监看来，不懂育人，也不过尔尔。”

“也是，这官场上抢人军功之事也不无存在，指不定唐老将军当年……”

忍无可忍，唐如手握重拳，捏着笔杆用力地扎入桌案，声响极大，不由得将刘学监都吓了一跳。

她抬起瞳眸，眸底扇着血光，戾气绕身，语气低沉，“说我可以，说我祖父不行！”

刘学监许久才缓过神来，冷嗤道：“本学监说错了吗？虽说本学监鲜少管宫学的成绩，但你回回作业不济，是众人皆知的文盲废物，琴棋书画诗词五技，技技不通。若是唐老将军对你严苛些，有怎至于此，养不教父之过，然当年你父亲在边关暂且不论，故而你祖父……”

“闭嘴！”唐如低声喝斥。

刘学监吓得一颤，“放肆！这国学宫学内，众生平等！你今日舞弊，无非是知道自己不能合格，故意为之，如此可耻行为还不能让做夫子的说了！？”

呵……

她忽然开口：“那要是我合格了呢？”

刘学监像是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唐如冷着眼，一字一顿道：“所谓的小抄你也拿去了，若是我在你的监视之下，五技都合格了，你要如何？”

“五技都合格？”刘学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鄙夷地指着唐如，“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