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事很快就有了结果。
太子因失德被幽禁于东宫,宣怀帝撤了东宫的属官,收了太子的权力,令他好好思过。至于皇后,也是将其幽禁,没收凤印,收回管理六宫之权。
宣怀帝念着旧情,没有直接废太子与废后,已经是仁至义尽。
燕序抓到的那个小黄门和大汉咬舌自尽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庾贵妃做的,是以她并没有受到惩罚。
只是经此一事,宣怀帝仍是没有取消窈君和燕翊的婚约,而是令庾如烟做个侧妃。庾贵妃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竟郁结于心,一病不起。
庾如烟哭哭啼啼地跟庾荟抱怨:“阿耶啊!我怎么可能嫁给武陵王呢?他可是姑姑的儿子!”
庾荟生平第一次对庾如烟发脾气:“还不是你们姑侄俩做出来的好事!在场那么多世家的人都看到了,在她们眼里你就是不清白的姑娘,不会再有世家愿意要你了!你不嫁也得嫁!”
庾如烟扯着庾荟的袖子道:“可是我和武陵王什么也没有发生……”
庾荟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道理?不论你做没做,在世人眼里你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庾如烟咬着唇,委屈地说道:”阿耶,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应该是东海王妃的!”
庾荟狠了心呵斥道:“你若是执迷不悟的话,为父便把你嫁到寒门去!”
庾如烟这回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庾荟宽慰道:“武陵王好歹也是你的表兄,他不会对你不好的。他日若是武陵王登基,有我在,你也能做个皇后。这不比嫁到世家、嫁到寒门去好多了?”
庾如烟的眼睛亮了亮:“可我是侧妃啊,如何能成为皇后?”
庾荟目光沉沉地说道:“哼,很快我就会把王慨拉下马来!”
窈君这边因为没能和燕翊解除婚约而发愁,真不知道圣人是怎么想的,非要把她和燕翊绑在一起。
而这些日子即使燕翊天天上门求见,也被她打发了去。只要窈君说他和庾如烟对不起自己,燕翊便会愧疚地离开了。
这般无所事事地又过了许多日子,很快就到了八月底。
这天窈君正坐着发呆,抱琴来报:“女郎好消息!大郎君回来了。郎主让我叫你过前厅去呢!”
窈君欣喜地说道:“大兄竟回来了,抱琴快,为我梳洗打扮。”
窈君换好衣服后来到前厅,见到大兄王枫与王慨正在说话,只是旁边站着一名陌生女子。
窈君脸色微微一变,前世可没有这个女子。但她还是镇定地上前道:“大兄迟迟不回家,原来是有红颜知己相伴了。”
王枫笑道:“小妹胡说些什么呢,实在是那边的事务繁多,我抽不出身来。这不眼看着再过几日就是你的及笄礼了,我就赶回来了。”
窈君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只是问道:“这女子是谁啊?大兄这可是第一次带女子上门。”
王枫解释道:“这是我手下的妹妹,名唤作詹雪萍,我那手下因公殉职了,就把他的妹妹托付给我。”
王慨听了说道:“既如此,那你便把人家安顿下来,我可以出面给她寻个好人家。”
王枫却是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来,“阿耶,我想娶她过门。”
“什么?”
“什么?”
王慨和窈君异口同声地问道。
王慨是震惊,窈君则是讶异。
王慨沉声道:“……这,你如今是驸马,别说娶这女子了,便是纳妾也是不行的。”
王枫道:“这便是我回来的目的,”他顿了一下说道:”我要和广平公主和离。”
“这可不行。”王慨立马否认。
”为什么不行?阿耶你当初不是不希望我们和皇室有瓜葛吗?”王枫不解地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王慨解释道:”你为了一个寒门女子与公主和离,圣人该怎么看我们?”
“阿耶,当初你逼我娶公主我娶了,可后来圣人不还是让二弟也娶了公主。本朝驸马不得在朝中任要职,圣人这么做的意思我们都心知肚明。”
王枫有些委屈地说道:”你以为我为何年年不回家只在外面,我就是不想见到公主。这种有家不能回的感觉阿耶你懂吗?”
“……”
王慨与窈君皆是沉默。
王枫继续说道:“阿耶,我都想好了,我就跟圣人说,我与公主毫无感情,你看我们成婚五年却没有一儿半女,这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我便说我不想再蹉跎公主的青春年华了,她如今还年轻还能改嫁。”
王慨看了看那个女子,有些不认同道:“我不是很赞同这门亲事。大郎,你糊涂了?”
王枫气道:“阿耶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你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上敢跟圣人对着干,下敢收拾庾荟那家伙,怎的老了却畏手畏脚的?”
王慨也气道:“你这逆子!居然敢教训起我来了!”他说着拿起一根木棍对着王枫就是一顿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