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几乎同时来到她的面前,视线相接的时刻几乎能碰撞出火花。
纵然是慕姝对眼前的场面感到隐隐头疼,她已经能够感受到周围人窃窃私语和打量,心中忍不住烦躁:“晏总有事吗?”
“小姝,离他远点。”晏瑾年锋利的目光落在李知瑜的身上。
“慕姝和谁交朋友应该和晏总没关系吧。”
薄书霖的神情在看向慕姝的瞬间又变得谦谦有礼:“我带你去见见我爷爷。”
慕姝正盘算着如何逃离晏瑾年的视线,立刻点头答应。
女孩修长纤细的背影从眼前消失,连一个眷恋的眼神都不曾留下,晏瑾年的脸色阴沉下来,握着轮椅的手指骨节发白。
一个两个,烦得他心头杀意陡增。
慕姝却并不知道晏瑾年复杂的心理活动,她跟着的薄书霖穿过宴会厅,在楼梯前停住了脚步:“那个,我就不和你上去了吧,刚刚谢谢你解围。”
来给薄老爷子贺寿是一回事,和薄书霖一起去见薄老爷子是另一回事。
薄书霖曲了曲手指,黑黝的目光落到慕姝的身上,好像深不见底的古潭:“如果我说刚刚不只是为了解围呢?”
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时间变得很慢,慢到薄书霖清楚地看到慕姝眼睛里一闪即逝的慌乱,刚刚轻松的神情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懊恼自己的急切,神情重新变回了温和有礼:“和你开玩笑的。”
说着对她做了个谦谦有礼的手势:“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先去见爷爷了。”
一直到慕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薄书霖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才消失,朝着宴会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晏瑾年,慕姝根本不会如此戒备。
都是晏瑾年的错。
和薄书霖分别后的慕姝独自在薄家大宅里绕了两圈,沿着庭院的小路百无聊赖地散步。
只要一想到宴会厅里的情形,就会想到晏瑾年的眼睛。
明明都已经离婚了,这人还要管这么多事。
她愤愤地想着,踢开了一块脚边的小石头,骨碌碌滚动的声音里,夹杂着远处飘来的一些隐约又熟悉的谈话声。
慕姝悄悄地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一抹绿色的裙摆,在皎洁的月光下,上面未干的酒渍清晰可见。
如果她一直待在宴会厅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方燕珠和许沫会悄悄来薄家的庭院里。
此时许沫脸上委屈的神情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隐隐的狰狞和快意:
“方燕珠,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毁了我吧,我手里可有一些你不愿见人的东西。”
“你觉得谁会相信啊。”方燕珠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自己的水晶指甲,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她的恐惧:
“就凭你那个暴发户,你凭什么和我斗。”
她说完,又有些不经意地说道:“不过我也愿意施舍你点钱买回那些东西,正好你现在应该很需要钱吧。”
说着,从手袋里拿出一叠钱甩在许沫的脸上:“想清楚了就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