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只是痴痴的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的样子彻底刻进心里。

“慕容翊……”好一会，苏茉染忍不住，朝着他快步走去，想要上前去抱抱他。但慕容翊却制止了她。

“染儿，不要过来。”慕容翊退后两步，声音淡漠，却很有威慑力。

苏茉染立刻停下，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

慕容翊的表情自然淡漠，没有任何情绪，只淡淡的回答，“我只能出来一小会，还要回去泡药浴，你回去吧。”

这一刻，他们之间，只隔着半米的距离，中间只有一条小小的门槛。

只要踏过去，她就能抱住他，就能享受久违的怀抱，就能感受他熟悉的温度，就能慰藉她孤单害怕的心。

可是，她却始终踏不出那一步。

一根门槛，横在他们中间，竟像是一座高大的山，无法跨越。

慕容翊脸上的冷漠和痛苦，让她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掐住了，让她觉得疼痛，难受，难以喘息。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手抓着边上的门框，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苏茉染等到的，只是他无情转身的背影，只是那一扇突然被关起来的大门……

“回去吧。”他的声音，冷漠的让人心寒。

那一刻，苏茉染终于失控了。

她退后两步，手捂住胸口，痛苦的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咬着牙，双眼中写满了疼痛。

她跌跌撞撞的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石洞，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她没有立刻的离开，而是靠在外边的大门口，捂着胸口靠着石墙蹲下，在墙角缩成一团，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始终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她真的没想到，那天在幻镜里看到的一幕，居然真的。

就连方才的对话，都那样相似。

她清楚的看到，在慕容翊转身关门的那一刻，他指尖滑落的鲜红血滴，她看到他脚下每走一步，就带着刺眼的鲜红，她看到他故意穿着白色的衣服，只为了不让她看出破绽，只为了让她放心。

殊不知，他的白衣没有露出破绽，但他的手和脚却很诚实。

那一抹刺眼的红色，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害怕，他只想让她看到最好，最美的他。

所以她也不能让他担心，让他难受。

苏茉染捂着嘴，躲在墙角哭得肝肠寸断。

她不知道慕容翊是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出来见她的，但是她可以肯定，他虽然自私的不想让她跟着一起难受，却也是真的太在乎她，才会在那个时候出来见她的。

或许，她也太任性，太自私了。只因为自己疯狂的想要见到他，就不顾一切的来了。却没有考虑到慕容翊的感受。

红唇已经咬破，苏茉染无力的跌坐在墙角，闭着双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为慕容翊的痛而痛，为他的伤而伤，早已经忘记自己被拒绝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