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枕笑眯眯的一屁股坐在了云果旁边,替云果扇着风。
水井的水烧开后放凉喝起来带着一丝甜味儿,不像云果原先城市里的水,如果不净化过滤,喝起来总带着一股子铁锈的味道。
要说到这里来让云果最喜欢的,就是环境了,云果人生第一次看到这么清澈透明的天空,她以前上学做阅读理解,总遇到描写说天空“澄澈”,她总是感受不到这个词的美好,到这里,才知道,原来天空蓝到快要透明到底是什么感觉。
空气很新鲜,井水很甘甜,就连阳光都要干净一点,就这一点来说,这一趟古代之旅还是不亏的。
至于水塘的水么,就让云果心情很复杂了,毕竟一开始她觉得也挺干净的,可看到塘头有人洗菜洗衣服的同时,塘尾有人在刷马桶后,她就觉得爱不起来了。
喝干了水,陆枕很有眼力劲的接了过来,然后倒了一杯自己来喝,看到对方用自己喝过的水杯喝水,有点儿洁癖的云果颇有些不能忍:“你没自己杯子吗?”
陆枕吓了一跳,无辜的看了过来,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惶然,湿漉漉的,很可怜,成功的让云果的火气降了下来:“我说了好几次了,你可以用自己的杯子喝水。”
“可是,这样,你就可以少洗个杯子,就可以省点水,少累一点。”
面对对方可怜巴巴委屈巴巴的小狗狗一样,不,是大狗狗,也不对,超大萌狗狗一样的我见犹怜的眼神和这么懂事乖巧的回答,云果还能说什么呢,云果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选择了原谅。
毕竟古人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这方面,不像很多现代人,很注重个人隐私,同一个杯子基本上等同于间接接吻。
有时候云果觉得自己名义上的这个据说已经二十岁了的夫君应当只有五六七八岁。
你跟一个懂事乖巧的小朋友能计较什么呢对吧?
沉默了半晌,云果决定忽视这个事,毕竟,陆枕说的也是有那么点道理的,自从见过水塘“盛况”,云果能用井水都是尽量用井水的。
“抽个空我们去县城吧。”
大约是话题跳的太快,陆枕一脸的不明所以:“去县城?”
“嗯。”
云果点点头,她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原本以为原身要么是天生的胖要么就是父母太过宠爱吃的太多,但后来发现其实并不是,而是身体很虚弱,她对原身的信息知道的不多,但是能敏锐的感受到这具身体肯定是出了问题的。
她有过这种经历,公司有一段时间辞职员工比较多,临时又招不到那么多人,最后一个人顶三个人用,每天晚上忙到两三点,第二天早上继续忙,连轴转了两个星期后,整个人差点虚脱,被掏空的感觉很明显。
那种亚健康状态比起现在甚至似乎还要好上一点,加上她这段时间对这个世界陆陆续续的了解,农村社会也并没有那么富庶,不存在吃的这么滚瓜溜圆的可能,原身父母也并不胖,排除了遗传的可能,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就是这具身体出了问题。
而陆枕似乎比自己要来的更严重一些,甚至,她怀疑,这个人要么是自己怀孕同事口中所说过的唐氏儿天生智商上有所欠缺,要么就是失忆了。
在看到对方傻呵呵的笑容的时候,云果觉得比较像前一种;看到他能流畅的将屋子里面唯一一本书流利读完后,她又倾向第二种。
对方对自己的事情有些糊里糊涂的说不清楚,有些又能说明白,让云果觉得还是第二种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对自己的推测,云果想法比较复杂,可一抬头对上对方肉肉脸上的一抹乖巧可爱的笑容的时候——
看来还是第一种。
陆枕笑起来眼睛弯成的弧度很让人心动,忽略掉挤满了眼周的看起来有些沉甸甸的重量,那双眼睛说是净如秋辰也是不为过的,甚至还更好看。
云果没忍住,伸手捏住了对方的肉鼓鼓的脸颊,往两边拉扯出了一个鬼脸出来。
不对,手感不对,云果搓了搓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对方被自己摁下去半天没有浮上来的脸颊,若有所思。
同事家有个小朋友,长得虎墩墩的,脸颊肉肉的,她有一次实在没忍住上手蹂/躏了一下,又滑又软又有弹性,很让人上瘾,不是陆枕这样的,更像是浮肿。
脸颊这样,那身体呢?
云果若有所思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陆枕,看得陆枕两腿夹紧,浑身紧张:“怎,怎么娘子这样看我?”
云果没说话,站起来,拍了拍手:“没事,看你好看,我做晚饭了,过来烧火。”
陆枕脸上悄然升上一层又一层的红晕,很快连耳朵尖都变红了。
“还不来?”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