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知道少不了一顿揍……”
“过来站好,我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哎~”
王也这近十天的时间里,别的什么都没干,就只入静了。武当练的是内家拳,本质是从“不易”到“简易”再到“变易”,也就是要从入静放松开始,因而之前王也浮躁未静时,不论是他两位师爷,还是他师父,都是不让他练拳的。
但王也有一项既普通又特殊的天分,活在当下,他极容易将心神只放在当下做的事上面,不被过去和未来所困扰,所谓清净、专注,不外如是。近十天专注于打坐或站桩,他已经完全沉静下来。
云龙道长立在一旁看着。
自王也下山以来,历经种种纷扰,再次潜修,心境上竟然有一丝突破,这变化体现在他的拳势里,被云龙道长一一收入眼底,心里暗叹当初周老爷子让王也下山的决定实在英明。
“怎么样,云龙道长,这段时间我这功夫也没落下吧?”
“哼。看你这肩膀,又紧了……”他突然脚下一别,轻松地把王也掀翻在地,“身体不够松沉,劲都透不下去……”
王也从地上爬起来,肃立一旁,老老实实地听云龙道长指出种种问题。说到最后,云龙道长突然问道:“岳师叔跟我说,你小子看上她徒孙了?”
“呃……是有这么回事儿……”
“记得先还俗了!敢破戒就把你送元和观待着去!”
“咳咳……师父你……”
“快滚快滚,看到你就心烦……”
“不错,你在医道上冇得悟性,那就只能多下苦功了,把基础吃透,遵循前人之法,平常是够用了,”岳合真道,“左边那个柜子里面,你再克拿几本医案,后面下山了,多克找你师父。”
“是,弟子明白。”
“你今后滴路,命中注定要比别个艰难,不过路上要是有道侣相伴,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师爷……”黎婠本来正低着头听训,听到后面,不由得抬头,“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
“黎婠啊,你真滴不晓得王也对你滴心思?”
“……我知道。”她眼神瞟向一边。
“那你对他当真一点心思也冇得?我以前听小黎妧说你蛮早就看中他了啊?”
“小妧真是的……什么都告诉您……”黎婠脸都涨红了,“……我是很早就看中王也了,但那时并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小妧理解错了……”
“那正满咧?”
“师爷,我之前暂时清除了一下这里的障碍,”她指着自己的心口,“这几天和王也待得越多,我自己越肯定,真的变了……怎么可能没有心思,就是太多了……但越是这样,我越害怕……”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怕么事?”
“我怕……会忍不住把他拖到……深渊……”她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师爷,我怕我跨不过去的……那也就算了,我的命我认,可要是离得太近,把他也拖进去了……我真的怕……”
“你跟他说了冇?”
“没有……不知道怎么说……”
“你还要么样说?从头说撒,”岳合真看着黎婠直摇头,“这个时候就苕了?你不告诉他,他瞎猜瞎猜滴,不陷得更深?你直接了当跟他说,他能接受,你也莫愧疚,他不接受,你也莫纠缠。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我……”她苦笑,“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