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漓的父亲林国强入股金福,成了大股东之一,我知道他想让他女儿当代言人,只是碍于我的面子不好开口。我干脆主动开口,卖他一个人情,反正他女儿,现在名气比你大,比你更适合当金金珠宝代言人。”
金福德是个很会做生意的商人,不管是在哪个角度,他都想不到任何理由不换掉金知凝。
金知凝也很清楚,她被换已成事实。她再怎样争取也没用,她只是觉得很难过,很难接受,为什么父亲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呢?在决定换掉她之前,为什么不能给她透个口风,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呢?
没有人知道,当林洛漓打电话向她炫耀“战绩”,宣布她再一次赢了她的时候,她感觉有多么痛,那是一种自尊被扔到地上狠狠踩碎的痛。
“小安,你不开心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离开金福集团,坐在车里了,金知凝把头靠在小安肩上,只觉浑身无力,灵魂好像被抽掉了,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有人能给她打一针麻醉剂,麻醉了她的神经,让她睡过去,睡到天荒地老,她顺理成章可以不用再奋斗努力,不用一次次满怀希望又失望……
“小凝,你别不开心了,”小安握住她的手,轻轻摇晃着,“看着你不开心,我也很难过。”
小安是个眼皮子浅的人,看不得朋友伤心,尤其看不得金知凝被人欺负后哭得眼睛红肿的样子,比如现在。她从包里拿出面纸,帮金知凝抹掉脸上的泪痕,静默了半晌,才小声提议:“如果你想减压,我有个好地方。”
半个小时后,来到小安说的好地方了。原来小安在压力爆棚的时候,会来一间音乐酒吧喝酒,释放压力。今天她第一次带金知凝来。
音乐表演还未开始,酒吧里还算安静。五颜六色的灯光下,三三两两的客人喝着酒聊着天。在某个角落,还有年轻男女毛手毛脚相互咬耳朵。
金知凝戴着口罩和墨镜,很不自在,对着小安耳朵说话:“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小安也对着她的耳朵说:“我知道你不喝酒,来酒吧不一定是为了喝酒。”
“那是为了什么?”
“你耐心坐着等等,待会儿你就知道。”
小安神秘兮兮的。突然,她走开了,没一会儿又回来,手上拿着两个面具。她把其中一个戴上了,把另一个递给金知凝。
“把口罩和墨镜都脱了吧,没人来酒吧像你这样打扮的!”
金知凝迟疑几秒,才把能遮掩身份的武器摘了,戴上小安给的面具。这是个金色蝴蝶形的面具,闪着金粉,在红红绿绿的灯光下,衬着她如雪的肌肤,更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耳边突然响起foreverlove的旋律,现场气氛瞬间嗨了起来。望向表演区,有人在吹萨克斯风。
是个满头银发的年轻男人,穿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胸口前吊着十字架形银吊坠,戴着银耳环。在幽暗的灯光下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皮肤很白,鼻子高而尖,瞳孔是幽蓝色的。他一定不是纯种的中国人。
小安兴奋地告诉她,他叫leto,是中英混血儿,之前是在英国生活的,来中国才三年。他是大概一年前才来酒吧驻场的,吹萨克斯风,有时也会开口唱几首英文歌。
“他真的好酷哦!我来这里,很多时候就是为了看他,听他吹萨克斯风。”小安隔着吧台望向leto,一脸痴迷,双手还捂住胸口,好像一颗小心脏因为激动就要跳出来似的。
金知凝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没想到你喜欢这种风格的。”
小安贪玩她知道,她只是不知小安也会像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几杯酒下肚就开始疯了,混进一群红男绿女里面,扭腰摆臀蹦了起来。
有人过来请她喝酒,她拒绝了,有点尴尬。幸好她不红,而且戴着面具,估计没人会认出她来。
又有人端着酒杯向她走来,是小安。
“你不蹦迪了?”她没好气地问。
小安笑嘻嘻的:“不蹦了,也就玩玩,太久没来了,蹦不动了。”
“那我们走吧?”她很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小安瞪大眼睛:“这么快就走?别急嘛!反正明天不用工作!”
无意中戳到了她的痛处,她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眉心皱了皱:“不走,留在这里干嘛?我又不会跳舞!”
她说这话声音太小。本来现场音乐声就很大,周围又有很多人聊天,小安没听清她的话,把手中的一杯浅蓝色鸡尾酒递了给她:“喝杯酒吧?来酒吧不喝酒太奇怪了!反正明天不用工作,阿晖会来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