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1 / 2)

祁星回没有见过这种场景。

眼前的姑娘好像年轻的帝王,人们把从世界各地搜寻到的奇珍异宝献到她面前讨她的欢心,她却把宝贝交到他的面前,眼睛闪烁着光芒,问他喜欢吗,开心吗。

开心啊,当然开心了。

祁星回俯下身,坐了此生最大胆的决定。

他抱住了顾阎姮。

那是一个轻轻的拥抱,好像她是一个易碎品一样,他的手臂只是虚虚地扶在她肩膀两边,相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顾阎姮二十二年的人生中有许多人给过她拥抱,爸妈的,哥哥的,朋友的,之前的男朋友的。

每个人的拥抱动机和含义各不相同,有人热烈有人温柔,有的只是礼貌,有的带着缠绵。

但都不像现在这个拥抱,这个她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主动抱住了她,带着恭敬和胆怯,他俯下身,好像她才是宝贝,把她捧了起来。

他连胳膊都在微微颤抖着。

管他想要什么呢,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捧着自己也挺好的,只不过自尊心强了点,不知道开不开得起玩笑。

顾阎姮胡乱的想着,她闭上了眼睛,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肌里。

两人在绚烂的生日烟花下静静的拥抱着,谁也没出声。

“咳咳咳”,不知过了多久,苏旸犀从旁边找过来,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也愣住了,随后清了清嗓子。

顾阎姮从祁星回的怀里抬头,看见苏旸犀朝着自己挑眉,一脸坏笑,没有任何被抓包的尴尬,拉过祁星回的手让他转过来,

“这是苏旸犀,我朋友,你今早在包间里应该看到了。”

祁星回朝女孩点点头,“祁星回,”他自我介绍。

她是坐在沙发里打游戏的那个女孩。

苏旸犀朝他挥挥手,说了句:“厉害”。

三人一起朝城堡里走去,顾阎姮一直抓着祁星回的大手。

她的小手抓冰冰凉凉的,像抓了条小鱼在手里,一不留神可能就会游走。

进了大厅,屋子里很多人,他们一同放着小烟花,闪片飞的到处都是。

他们看见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起哄呼喊的声音更大,顾阎姮笑着伸手锤了身边的一个人。

并没有走形式的开场白和流程,顾阎姮只切了一个大蛋糕之后大家就各自玩儿自己的了,在场的都是年轻人,热闹的此起彼伏的。

不像是一群富家子弟,倒像是一群野人围着篝火在狂欢。

顾阎姮松开了拉着祁星回的手,跑过去和几个朋友拉拉扯扯的互相涂着奶油,没有会儿,隋姐给她精心编好的头发就被扯散开了,她们唱着走调的生日歌,笑得东倒西歪的。

祁星回突然觉得肩膀一重,一歪头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自来熟地搂着了他,醉醺醺地跟他说:

“哥们儿牛的啊,才认识一天不到就让小五子亲手领你到这儿来了啊,好好干!当大官!”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别人扯走了。

祁星回不知道他说当大官是什么意思,但他能感觉到,从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他,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祁星回拿了一杯香槟走到顾阎姮身边,她正在拿着巧克力酱往餐盘上画小猫,还没等他开口,她突然抬起手将餐盘拍在了他脸上。

一整个巧克力小猫印在了他的帅脸上。

“大花猫!”她听起来已经醉了。

顾阎姮拿开手,祁星回看到她笑得傻傻的,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奶油,还有亮闪闪的闪片。

她才像是个小花猫。

顾阎姮拉着祁星回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都贴在她的手臂上,祁星回僵硬地挺着上半身,撑着她。

顾阎姮抱着他的腰不知道在哼哼唧唧着什么,突然抬起头抓过他手里的酒杯,一仰头干杯了。

“我还要。”她朝祁星回晃着空酒杯。

直觉她酒量很好,但祁星回不像让她再喝了,轻轻拿过空酒杯,扶起她的上半身,在她耳边小声说:

“我们不喝了,去吹吹风好不好?”

顾阎姮机械地点点头,任由祁星回扶起她往窗边走。

一路上遇到不少拿着蛋糕想要涂她的朋友,顾阎姮踉踉跄跄的躲着,祁星回帮她挡了大半。

看到他的左胳膊上被涂满了奶油,顾阎姮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朝后面的男生喊:

“我不和你好了哦,你不要过来!”

声音甜甜的,一点二威慑力都没有。

后面的人大声起哄,顾阎姮挥着自己的小拳头比比划划。

祁星回看她愈发可爱,笑容越来越大。

两人走到一个露天的小阳台上,趴在栏杆上,和在隋姐家窗台上一个姿势。

晚上的风呼呼的刮,把顾阎姮的头发吹到了祁星回的脸上。

她的发丝软软滑滑的,粘了些奶油又有些黏。

她侧着头在看外面的烟花,祁星回在后面盯着她的后脑勺。

良久,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顾阎姮感觉到后回过头,冲他笑。

他也笑,两人趴在栏杆上对着傻笑,他的手还扶在她的脑后,一下下摸着她的头发。

“生日快乐,顾阎姮”,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温柔和缠绵。

“特别开心。”,她眨着眼睛,“你不叫我大名我会更开心。”

“那叫你什么?”

“花环啊,不是告诉你了嘛,我的小名。”

“为什么叫花环啊?”他很想了解她。

“вehok”

“什么?”

“俄语,花环的意思,我姥姥是俄国人,她喜欢这个词,就给我当小名了”

“你是中俄混血?”

“中俄法,三国混血,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卡米莉亚科尔维林西那”,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是我妈妈。”

祁星回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名字。

“不知道也没关系啊,她唱美声的,很多人都不喜欢听,也不知道她。”

顾阎姮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笑得开心,又往祁星回那边凑,

“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小时候第一次听见我妈在家唱高音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祁星回还不习惯这么近距离的交流,但他没有躲开,身体略微僵硬,但回应着她的目光。

“在我两岁那年,我爸抱着我往上抛着玩儿,我也觉得开心,笑得嘎嘎嘎的,结果我爸抛了几次后就累了,最后一次没接住我,我直接砸在了地板上,那时正好我妈推开门回家,迎面看到我摔在地上的直播,平底起高音,把我家后院儿养的兔子都吓到了,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