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烈日炎炎。
街上十分热闹,两边的小贩不住地吆喝着,孩童嬉戏,满街都是飘香。
酒馆里正忙得不可开交,掌柜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缝,不住地催促着小二上菜。
只有巷子里的后门鸦雀无声,十分寂寥。不多时,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叩门声,似是感受到没人应,这次便叩得更加响。
“来了,别敲了。”一个婆子拉开了后门,脸上都是怒气,今天客人也忒多了,忙得她腰都快断了。
看到眼前的女孩,鼻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她顿了一下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酒馆送高粱。”叶初答道。
婆子嗤笑了一声,“酒楼之前是跟你爹签过契约,可是眼下你爹”
女孩眼眸半敛,没再说什么,只是神情却含着几分坚定。
叶初是前几天穿越过来的,穿成了和她同名同姓的农家女。
刚穿过来时,家里只剩她一个人,母亲在生原主时难产而死,父亲也意外身亡。
望着眼前家徒四壁,她走投无路时翻出了之前爹和酒馆签的契约合同,上面的时间还没到期。他们家原是酒馆高粱的供应商,之前都是原主的爹负责,现在叶初只希望靠这个能挣得一些口粮。
“大娘,之前我们家送的高粱,酿成的酒可是酒馆的招牌,现下合约还没到期,酒馆怎么能不收呢?”叶初从腰间抽出一张纸,递给婆子,以此来证明。
“以前是以前,现在酒馆的高粱可是有新的供应商了,不比你家的差。”婆子撇了撇嘴,只扫了一眼契约便扔在一边。
“大娘,契约上白纸黑字可是写着呢,毁约可是要付给我违约金的!”叶初捡起契约,轻轻拍了拍,盯着婆子严肃道。
“哼,那又怎样,我们是跟你爹签的合同,又不是跟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婆子一脸不屑,叉着腰,颇有些嚣张的架势。
“但是,这高粱可不只是我爹一个人种出来的,我们全家都有份!”叶初毫不怯懦,同婆子争辩道。如此这次谈不拢,那片高粱地怕就是要荒废了,别说是挣钱了,还倒贴。
“小丫头片子,嘴饶是伶牙俐齿。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问我们掌柜的!”婆子睥睨着叶初,嘴上这样说着,极不情愿地打开门,让她进来。
叶初道了声谢,跟着婆子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舒服地打了个颤,堂内置了冰块,冒着丝丝冷气,冷热交替,甚是舒爽。
婆子走过去和柜台边正在扒拉着算盘的掌柜耳语了几句,对方皱着眉头望了过来。
待叶初走近时,对方的眉头松了几分,咧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叶老头的女儿,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爹,”叶初顿了一下,“我爹虽已逝,可毕竟和酒楼的契约还在,掌柜的我还能继续给酒馆送原料吗?”
“现在我们揽月楼可是有新的供应商,何况你爹都不在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来送?”掌柜的见叶初是个小姑娘,看都没看,继续扒拉着算盘,一边说着。
“可这合同还没到期,按我朝律法违约者可是要赔十倍的钱财。”叶初急忙说道,一张清秀的脸异常倔强。
“合同是和你爹签的,又不是和你?”掌柜的瞟了叶初一眼,手里的动作没停继续道:“再说了,来我们这喝酒的,可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这小丫头送来的高粱又没经过检查,我怎么知道品质好不好,若是用来酿酒,吃坏了客人,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掌柜的,我爹给你送高粱有些年头了,我们家的料怎么样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叶初盯着掌柜问道。
“哼,你爹送来的,我当然清楚,可你这丫头送来的,我可就不知道了。”掌柜冷笑一声,看叶初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你”叶初紧蹙眉头,“掌柜的,若是不信,可用我带来的原料现场酿酒,我自己亲自喝下,以证明我的酒没有问题!”
“我凭什么听你的?要知道酿酒可是要花费成本的。”他怎么可能为了个小姑娘浪费精力。
“难道掌柜的又相信我送来的高粱品质好了?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契约上的内容?”叶初带着笑意道。
掌柜打量着叶初,眼珠转了转,对着旁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随后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有问题,你现在就滚出酒馆。”
叶初坚定地点点头,盯着婆子将自己带来的原料拿进一间小屋里。
过了一会儿,婆子端着酒壶走了出来,笑脸盈盈地递给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