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心还有点余悸:“不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能打呢这。以后绝对要想方设法把她带进公安系统里头来。”
祁言提醒他:“跑题了,苏队。”
苏凌远反应过来:“咳,行了,张萱问题就解决了。现在是何娟的问题,上面的我们的消息很少,得先抓到何娟再说,张文博被抓了,现在我们知道的能跟那边联系的只有何娟一个人,把她抓归案再说。哦对了,贺兰那边把画像画出来了以后,易安,你拿去到系统里面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比对上一个。”
易安:“好嘞。”
林瀚铭趁机:“那420案是什么回事,张文博交代了吗?”
苏凌远笑了笑:“交代了,但没完全交代。”
林瀚铭无语,撇了撇嘴:“什么废话文学。”
跟着审讯的祁言解释:“因为他被迫帮凶手打开了受害者一家的门,然后呢,聊了几句,就被凶手示意赶走了,带到了有‘审判者’的车上。最后,看到了受害者他们家的火光还有在黑暗中,‘审判者’满意的笑。”
苏凌远附和:“张文博那一大串话就这么几句话有用。哦对了,他说是在两年前六月的时候,那边第一次联系他,根据我们现在已知的来看,可以画一个时间轴。”
他边说边画:“两年前6月19日,619过失致人死亡案案发,罗玖星死亡。在6月19日到29日之间的某一天,张文博回到他家以后,发现‘审判者’到了他家里,威胁他和何娟想活命就乖乖听话。6月29日,‘审判者’第一次以电话形式联系他,此后的这两年那边一直在联系张文博。张文博因为自己是警察,怎么说呢,就是不想把影响搞太大,意思一下就行了。林瀚铭,对,就说你,去年你住医院的那一个月,都是张文博把影响放最低的结果了,他说要是真按照那边的说法做,今年就是你光荣殉职一周年。”
林瀚铭插了一句:“真的?感谢张文博不杀之恩。”
苏凌远被他的话噎了一下:“你要求好低。”
林瀚铭“诶嘿”了一声:“毕竟他还让我活了。”
祁言陆川易安李文奕:“噗。”
苏凌远咳了一声,喝了口水,继续道:“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张文博就被喊注意他们小区监控维修时间还有路线,导致在4月十多号的时候,那边听到监控维修时间以后,估计那个时候就开始打算怎么实施420案了。哦,助燃物和刀都是张文博提供的,他特意选了陆家巷的那家有全乐阳只有一家卖的刀的店里买了一把刀,助燃物也没多少,不然得烧几层楼。而那把刀是他希望我们能注意到他,让他解脱。但他没想到是自己女儿跟人连麦打游戏,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从另一个角度把他给救了。”
听完以后,连陆川都说不出话了。
陆川拍了几下掌:“可以的,那消防队那兄弟的医药费得谁赔?”
苏凌远一本正经:“不如让那三个凶手和张文博何娟五个人分一分。”
易安翻了个白眼:“苏队,敢情您在这搞五人aa呢?”
苏凌远:“……”
从审讯室里出来的白琛看到一片死寂的样子,忍不住说话打破了僵局:“苏队,贺兰说她画好以后,直接把画像交给你。”
苏凌远摆了摆手:“别给我,给易安,让他拿去比对就行。”
白琛点了点头:“行,我待会跟她说一声。”
在所有信息交换完毕以后,苏凌远用笔敲了敲白板:“ok,其他的如果没有疑问,就先散会。”
除了祁言外,其他人纷纷站起来,离开了会议室,只有祁言看着白板若有所思。
苏凌远注意到他,拉了个椅子在他旁边坐着,问他:“在想什么呢?”
祁言用手撑着头:“幕前幕后,‘审判者’和‘牧师’,我在从名字思考这两个人在组织里的职责。”
苏凌远低头揉了一下自己的腿:“有思路吗?”
祁言翻了下本子。找了张空白页,边写边说:“有一点点,这个‘审判者’的‘审判’,再加上每次出面的都是她,我认为她是属于,呃,就是提出他们任务对象,然后执行的那种。计划的话,我认为是‘牧师’来制定的……你腿没事吧?”
苏凌远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懵了一下:“啊?”
祁言学着苏凌远先前的语气:“啊什么啊?”
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苏凌远哭笑不得:“我腿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挺好奇‘牧师’什么叫‘牧师’,牧师神父主教这种,一般都是属于善这一边的。”
祁言用笔点了点桌面:“现在我们不知道‘牧师’这个人的真实信息,那边也有一种隐藏的意思。我现在怀疑‘牧师’这个人是有光明正大的身份的人,只有这个组织排的上号的人才知道‘牧师’这个代号幕后是谁。”
苏凌远提出来一个大胆的设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个组织到底存在了多久——‘审判者’和‘牧师’两个代号是传下来的呢?”
祁言抬头和苏凌远对视:“那问题可就大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组织到底存在了多久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我们也不知道,连他们到底在哪些案件背后动过手脚……我们都不知道。”
刚进会议室的贺兰看到他俩,“哟”了一声。
两个人同时转过去看她。
贺兰打趣道:“我这角度看过去,你俩感觉在接吻。”
祁言移开视线,耳朵有点红。苏凌远表面风轻云淡:“贺小姐,画完了吗?”
经贺兰观察,苏凌远的耳朵也有点红的趋势。
贺兰带有姨母笑:“那个女人画完了,但那三个男的那家伙说他还得想一下,毕竟只见过一次。当时慌慌张张的,没注意。不过他说,他和那三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一家店里,那三个人好像经常一起去。”
苏凌远问:“哪家店?”
贺兰说:“初见。”
祁言知道这家店:“初见啊,一家咖啡店,挺偏,不过环境还不错,咖啡味道挺好的。经常去的话,老板都记得到人。”
苏凌远:“……你怎么知道?”
祁言拿起手机,点开地图,把初见的位置给他看:“来,看看初见在哪?”
苏凌远一看,了然:“你家附近啊。”
贺兰看了看他俩,插了一句:“你怎么连他家在哪都知道?”
苏凌远和祁言同时沉默。
贺兰看到他俩沉默,内心的好奇心更重了:“嗯嗯嗯?”
苏凌远丝毫没给祁言留面子:“上次庆功宴,他喝醉了,挂在我身上不走,然后我被迫送他回去。”
祁言:“咳,贺兰小姐,你懂的。”
贺兰做了个封口的手势:“ok。”
苏凌远看了看时间:“现在去初见来得及吗?”
祁言点点头:“初见一般都晚上□□点关门,回头客多。所以我说经常去的话老板记得到人。”
贺兰很有自知之明:“我去找易安看看那个女人画像能不能比对出一个,不过我觉得既然是一个组织的领导人物,可能性不太大。”
说完就风风火火走了。
祁言笑了一声:“贺兰某些方面还挺像你的,比如不敲门和这么风风火火来风风火火去。”
苏凌远轻轻捏了一下祁言的脸:“少废话,去初见了。”
初见这家店,店如其名,在城市商业化之中格格不入,淡绿色的主调,让忙碌奔波的人的心有了片刻的宁静。
苏凌远和祁言走进了这家店,伴随着轻轻的风铃声。
老板听到风铃声后,抬头一笑:“欢迎光临。”
他认出了祁言:“小言,又来了啊,这回还带了个人过来。”
祁言笑了笑:“是啊,我还是老样子,他就随便给就行了,他不挑。”
苏凌远突然失去了选择权,看了祁言一眼:“我怎么突然没了选择权?”
老板笑了笑说:“选择权啊,你来啊,没熟客带着,你都不知道菜单在哪。”
苏凌远噎了一下:“老板,你这店真的有一个人来的生客吗?”
老板指了指祁言:“他啊,第一次来的时候,就一个人。”
祁言拉着苏凌远往窗边走:“打住打住。”
店里人少,老板动作又很利索,没过多久就把咖啡和甜品放在了他们桌上:“请慢用。”
祁言点点头,道了声谢。
老板笑了声,随即回了柜台。
祁言看着刚喝了一口咖啡的苏凌远:“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苏凌远点点头:“确实,我算是知道这家店为什么回头客多了。”
祁言也喝了一口咖啡:“待会再查案吧,先休息一会都。”
苏凌远点点头,突然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祁言回想片刻:“很简单啊,这家店之前的店都有个共性,开不久,直到老板来了,开了这家店,好几年了,都没搬走。一两年前吧,我当时闲逛,发现了这里,虽说这里偏吧,其实住在这一片的人都容易发现这里。”
他笑了笑说:“我曾经问过老板,为什么这家店的名字叫做初见。
“老板说,有些人,你第一次见面,就会再也移不开眼了,无论过了多久,总会想起初见的那一刻,永远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