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的林瀚铭和苏凌远同时打了个喷嚏。

祁言没策：“要不就让苏凌远远程指挥算了，反正这几天出的事也够他想一天了。”

白琛：“我看行。”

远在家里的苏凌远成功因为蒋笙女士的电话收到祁言给他发的案件资料压缩包，瞬间腰不疼腿不酸，跑去了书房里头，还不忘给他妈说声“谢了，妈”。

蒋笙女士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她无语片段，转身进了厨房给苏凌远煲汤。

苏凌远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后，打了个电话问祁言：“那那个说是今天给秦风送包的抓到没？抓到了的话什么反应？”

祁言：“……你要不去找你的队员白琛，我一个法医还有陆川一个痕迹科的，这几天抛下我俩的本职工作跑去做你们刑警预备役。兄弟，我现在马上进解剖室重新解剖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陆川和李文奕又去了趟现场，有事你先联系白琛。挂了啊。”

苏凌远尴尬地一摸鼻子：“咳。顺手，顺手。”然后他老老实找了白琛。

白琛回答了他的问题，顿了顿说：“苏队啊……我猜你第一个打给了祁主任。”

苏凌远恼羞成怒：“闭嘴。林瀚铭呢？”

白琛看了看在市局的林瀚铭，喝了一口水后心平气和地说：“报告苏队，林副队他已经拖着自己骨裂的左手回市局了。”

苏凌远猛吸一口空气：“……？？？？他个骨裂的都回去了，我全身上下没啥毛病的怎么就不能回去。”

苏凌远：可恶。

刚好走过来的蒋笙女士听默了，她走过去锤了自己儿子的头：“你再说一遍？”

苏凌远乖乖闭嘴。对面的白琛也识趣地挂了电话。

蒋笙恨铁不成钢：“你那个同事不都给你发了你的病历单了？你自己不看？这上面写的一条条的，你不注意就又得进一次抢救室，你还提前出院，我和你爸都得气死……”

苏凌远举起双手，诚恳地道歉：“妈，我错了。”

蒋笙甩了一个白眼过去，将手上装药的袋子丢了过去：“来，看到这一大堆了吗，这就是你提前出院的后果。”

苏凌远两眼一黑，老老实实将那一堆药咽了下去。

这边苏凌远被蒋笙女士管得明明白白，那边的白琛刚挂电话就听到林瀚铭说：“省厅来人了。”

白琛：？？？

还没等他问啥情况，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白琛转过头来，看到一张带着笑的脸问他：“乐阳市局是吧，我们是省厅来的勘查一组。”

白琛早就听说省厅的勘查一组一直全省跑向基层提供帮助，他笑了笑说：“大老远从青城市过来，是哪个案子把你们吹来了？”

省厅的人回答：“420。”

林瀚铭走了出来，显然跟省厅人很熟：“哟，戴科长，我们这那个420把你们惊动了？”

戴科长摆了摆手：“别提了，何止是我们，因为你和你们苏队，省厅都知道了。”

戴科长身边的一个人说：“是啊，前几天我们还在处理另一个案子的事情，没来得及过来。这不，现在就过来了，省厅说，420案子查出来之前，我们都在这里。我们原先的工作就交给勘查二组了。”

林瀚铭：“……省厅这么重视的吗？行吧，戴科长，你们先等等，祁言在解剖室，陆川李文奕又跑了出去，不知道去现场还是哪里，现在专案组中跟你们工作一样的全在忙。”

戴科长估计也没见过几次这样的场面：“哦，也是，都这么多天了，也不是刚来。那这样，你把现在的资料给我们一组，我们几个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提供点思路。”

林瀚铭答应：“ok，”然后他在戴科长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戴科长，你们小心点，讨论案件尽量在专案组这边来，市局有人有问题，不然我和苏凌远也不会进医院。”

戴科长点点头，同样小声说道：“我知道，正因为这个，省厅才要求我们在破案以后再回去，相当于给你们增加人手。”

林瀚铭摆出一副官方笑容：“行，我去给你们找找案件资料，你们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白琛，愣着干嘛呢，跟我走。”

白琛回过神来，跟着林瀚铭后面走。他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问林瀚铭：“省厅怎么来了？”

林瀚铭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因为我们市局近几年破案能力在全省内数一数二，所以这几年省厅没怎么派人过来，反正我们这边也不太需要帮助。这回来了，估计是因为看出来这个案子棘手程度，然后派人帮忙了，我和苏队进医院也是其中一个因素。”

他回头看了白琛一眼：“来，我手骨裂了拿不了东西，去吧。”

白琛：“……你就把我当工具人用吧。”虽然口头上抱怨着，但他仍把那堆资料抱在手上，跟着林瀚铭将资料给了省厅一行三人。

陆川和李文奕回来时，差点以为市局变省厅。

陆川看了看墙上的“乐阳”两个字没错，然后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戴科长：“戴建然？你咋来了？”

戴建然，即戴科长，听到后将头从资料堆里抬起来，没好气地跟他说：“陆川啊，你看，这不你们这420案子把省厅轰动了，然后派我们下来，没破案不准走吗？”

陆川倒吸一口冷气：“行行行。你们看出来什么了吗？”

戴建然微笑：“没有。”

同为省厅勘查一组的黄天明带着个死鱼脸：“不过我看陆川你还挺幸灾乐祸的，是不是看我俩考上省厅也免不了过来你们这查案，挺高兴的？”

李文奕有点没分清楚情况：“？”

陆川向他解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厅勘查一组的组长戴建然戴科长，跟祁言一样是个法医，这位是黄天明黄科长，跟我们干的一样。这两位以前都是乐阳市局考上去的。另外这位呢，是兰楠。一个法医。这三个人，省厅勘查一组。”

李文奕已经麻木了。他面无表情：“谁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查案。秦风前不久才发了消息说那个男的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易安的资料也证明他没有前科，银行卡没查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余年那个人说那张手机卡所在的手机在前不久被人偷了，支付宝的钱全部转到自己另外一个号了。”

戴建然听到了个人名，猛地抬起头来：“谁？余年？是不是个男的？前不久手机被偷了的那个？”

陆川点点头。

戴建然嘴角一抽：“巧了，这人我有印象，因为自己手机被偷了，跑去找。正好丢的地方没多远就是我们上一个去的案发地点，就撞上了。”

陆川：“……这几天他居然没去注销自己手机账户？”

戴建然：“……听他说注销了，结果有半个月缓冲期你懂吧，然后没然后了。”

黄天明叹了口气，显然也有印象：“我宣布，半个月缓冲期的提出人是脑子有病。”

兰楠直接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问：“请问，我什么时候能进解剖室？现在，要么给我杯咖啡进解剖室，要么让我睡一觉。”

李文奕正在和苏凌远汇报情况，没注意这边，倒是陆川这个话唠一直在说话：“不是，老戴啊，你们从哪地方来的啊，兰楠咋困成这样？”

戴建然：“泮花市。”

他没正经多久，跟着黄天明一起打了个哈欠：“别提了，从泮花市一路狂奔过来。”

陆川想了一下泮花市到乐阳市的车程，贴心地将四位送进了宾馆。

戴建然忍着困意，看了看自己面前写的“乐阳宾馆”，瞬间睡意全无：“我去，换个，能睡就行，乐阳宾馆我记得是四星级吧，咱出差没钱啊。”

陆川：“……谁说让你们一直住这了，先让你们在这住一晚上，然后看看我们市局的那小区有没有空的房子明天把你们塞进去。谁让你们不打个招呼就过来了，没事啊，我们跟省厅说一声，这一晚上，乐阳市局给你们报销就行。”

戴建然瞬间好了：“那就行。”

等到陆川回市局，祁言早就从解剖室里出来了。他看了看其他法医返回来的报告，发现一无所获，正在思考至今为止的时间线。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孙静，那个将视频给他们的乐阳一中学生。

白琛接到祁言的消息后，不确定地给他回了一句：“你确定要专门问问孙静？”

祁言：“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白琛：“……行，那我明天去趟乐阳一中。”

祁言：“ok。”他想了想，“让林瀚铭也一起去趟，让他多活动活动，方旭这几天在二队，抽不开身。”

白琛：“收到。哦对了，省厅来人了。”

祁言出解剖室后听说了这件事：“知道。听说大老远从泮花市一路狂奔过来，被陆川丢到宾馆去了。”

白琛：“……哦对了，这些事情我跟苏队说一下，看他啥想法。”

祁言：“行。”

陆川嗤笑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这犯罪嫌疑人到底什么目的，报完仇了又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祁言没接他话：“省厅都来人了？着实罕见，省厅都多少年没来乐阳了。”

陆川想了想：“不知道了，反正很久了，反正上一次来，我还没正式挂科长的牌。”

似乎无处不在的萧主任插了句：“上一次来啊，是三年前的事了。”

祁言和陆川吓了一跳。

萧璟向两位小辈笑了笑，然后走向了局长办公室。

陆川一言难尽：“这么多年了，萧主任还是只猫。”

祁言：“……习惯就行，但这几年我很少经历了，导致我都没注意。”

两人看了看旁边的萧主任办公室，装作无事发生地走到专案组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