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1 / 2)

苏凌远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就坐在地毯上跟祁言一起撸猫。

言言看样子十分喜欢祁言,苏凌远几次试图把手放在言言身上都被它打了下去。

苏凌远:“……”

言言跟他展示了一个高贵的布偶猫应有的素养,祁言被一人一猫逗笑了:“我说你俩一个成年人一只成年猫,杠什么呢?”

苏凌远往后靠在茶几上,面露委屈:“我才是养了它两年的,怎么你一来我就失宠了?”

祁言摸了一把言言的毛,无意识地撒了个娇:“可它不是上次我来的时候抱回来的,苏队长啊,不是吗?”

苏凌远无奈笑着,抓住祁言的手,带着他摸了把猫:“对,都是你的。”

祁言对感情方面非常迟钝:“什么叫‘都’?”

苏凌远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低头笑出声:“没事没事,祁主任你要不去洗个澡?”

祁言见他生硬地转了话题,也就顺着他的话点头:“行,那我就先过去洗个澡了。”

苏凌远站起身来帮他开了水,然后坐在沙发上抱住言言。

他沉思片刻,把言言架起来跟他面对面:“我说你简直跟他一模一样,对他好一点他能感觉到,还会加倍奉还,一但碰到感情上的事,就迟钝地不行,好像天生就缺乏感情这个部分。”

言言:“喵喵喵?”

苏凌远把言言放回地上,自言自语:“你说他就怎么一直走不出去呢?明明都这么多年了。”

苏凌远掏出手机,用手机号找到了周艺文的微信。

周艺文那边同意得很快。

周艺文:苏队这么晚是有什么事情吗?

苏凌远:这么晚打扰您了,我就是想问问,一个人小时候经历了家暴,但他和他妈妈已经逃出来二十年了,却一直没走出来是什么情况?

周艺文:啊,您说的是祁法医吧。

苏凌远:周小姐很敏锐啊,确实是他。

周艺文:[语音]其实这种情况很常见,很多都是逃出来以后,基本都会远离让受害人痛苦的源泉。一般都是被家暴的女性才会如此,比如成功离婚后再也不会结婚啊。

周艺文:[语音]孩子的话,这种对孩子成长有很大的影响,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ptsd,长大以后要么成为施暴者,要么就会一直把它压在心底,然后远离。祁法医他属于第二种,这种心结得靠他自己打开,最好身边有一个爱他的人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苏凌远:我明白了,谢谢。

周艺文:潘婷她跟祁法医经历差不多,王然追了她好像有七八年,才让潘婷走出来?

苏凌远瞬间破防,鬼嚎:“救命啊,怎么七八年?”

祁言在浴室里突然听到苏凌远一声嚎叫,大声问:“苏凌远你刚刚嚎啥?”

苏凌远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没事,你继续洗。”

言言抬头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苏凌远:“……言言,我不喜欢你了,怎么你也给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呢?”

言言傲娇地迈开步子走了,不理这个讨猫嫌的铲屎官的斤斤计较。

苏凌远在祁言洗完以后就钻进了浴室,花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祁言正好在翻一本法医的书,听到动静后抬头损了一句:“苏队,你怎么需要半个小时?”

苏凌远边擦头发边说:“还不多亏了林瀚铭那个王八蛋,刚刚才把肖鹏那证词发过来,幸亏我手快,不然他刚发五分钟就撤回了我都看不到。”

祁言:“?撤回干什么?”

苏凌远念着林瀚铭的原话:“‘你爸让我别发给你了,不然你一定会跟祁言说,我怕祁言连夜跑到洛江整一起深夜血案。’”

祁言更懵了:“什么深夜血案?”

苏凌远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大概指的是把肖鹏架上解剖台,然后进行你一串的流程。”

祁言合上书,辩解:“你在我旁边,我又打不过你,怎么可能发生一次深夜血案?他又没资格躺在我手术刀下。”

苏凌远:“……哦对,你从不解剖家暴施暴者的尸体,哪怕都是一个案子的受害人。”

祁言向苏凌远伸出手:“证词?”

苏凌远护住自己的手机:“我给你概括,我刚换的手机呢。”

祁言脱口而出:“你到底宝贝你手机,还是在意我?”

说出口两个人都愣了,苏凌远看到祁言眨了两下眼,将视线移走,从耳尖到脸全部红透。

苏凌远自己耳尖也有点红,他一边想着“卧槽,他不会真的试图走出来接受我了吧”一边划拉自己的手机,找肖鹏的证词。

祁言过了一会才闷声说:“证词呢?”

苏凌远回过神,手忙脚乱地翻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一本正经道:“肖鹏之前说的基本都没太大差别,也就补充了这次的。”

祁言凑过来,苏凌远闻到他家沐浴露的味道,在心里重复了千百遍的“祁言他还没走出来,稳住稳住稳住”。

祁言见苏凌远手机贴了防窥膜,感到无趣:“你手机怎么还贴了防窥膜啊。”

苏凌远:“啊,之前就贴了,继续继续,后面的你要听吗?”

祁言点头。

苏凌远欲言又止,止又欲言:“那行,你先做个心理准备……肖鹏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风声,说他老婆跟别人搞上了,正好上午受害人她孕期嘛,脾气有点大,就跟肖鹏起了冲突,肖鹏一怒之下就把受害人打没了。”

祁言冷漠地骂了一声:“人渣。”

苏凌远鼓掌:“骂的好,确实是个人渣。”

祁言奇怪地看了一眼苏凌远:“我还没说完呢,算了,不骂了,不值得。”

苏凌远揉了一把祁言的头,祁言条件反射,压住苏凌远,揪住他的衣领,眼神带着狠意。

苏凌远求饶:“祁言,祁法医,祁主任,言言,冷静冷静。”

祁言红着耳朵松开苏凌远,说了声“晚安”闪回了客房。

苏凌远站在窗边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盯着一盏一盏的灯失神。

他的身边,有一个小的白板,上面潦草地写着“sur”“kg”等字迹,“牧师”两个人被人用红笔圈了一下,旁边写着“大学同学”,最后一笔被人特意加重了不少,红笔墨水沿着白板流下,看上去像是血迹。

苏凌远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有一个人给他发了消息,但苏凌远没有理会,他在想自己的大学同学到底谁最有嫌疑,时间过得太久,毕业十年,很多人都不再联系了,他一时间也忘了有些人的名字,只记得有一个殊川人好像姓付,其他的都记不清了。

苏凌远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准备明天早上去问问赵轲瑾有没有当年大学同学的名单。

他拿起手机,看到先前收到的消息,以为是垃圾短信,充上电就被子一盖,进入梦乡。

同一时刻,在客房的祁言也在写写画画,与苏凌远不同的是,他还写了一些地点和时间。

这几年,他办的案子越多,见到的也就越多,据他所见,一个被家暴的妇女,成功离开施暴者以后,基本会成为不婚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