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莫怕,本姑娘只是想要问你相公一个问题。”顾乔语衣衫华丽,谈吐恣意,压根不像能做出带人闯进私宅殴打他人行径的事来,可眼前偏就是这样一个事实,叫人不得不信。
阮籍的妻子结结巴巴,隔着七八步的距离也能感觉到紧张,“那姑娘……你你有话不妨直说。”一来就动手打人,也没给他们一个说话的机会啊。
顾乔语看了武刹一眼,示意他暂时放开阮籍,“听说你妹妹阮玉秀被关进了县衙,那她欠我老爷的钱就只能由你还了。”
阮籍被武刹掰断了腿,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可嗓门却异常洪亮,“她欠的钱凭什么要我还?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是她亲哥哥,除了你还能找谁?”
“她嫁人了,如今早已是郑家妇,你应该去找郑家的人要钱。”
“我听说他们和离了,阮玉秀和郑家哪还有什么关系,你是想要狂骗我不成。”顾乔语厉声质问阮籍,一旁的武刹也凶神恶煞的瞪着他,只要顾乔语一句话,他的两只胳膊也不保。
阮籍被武刹吓得屁滚尿流,像只夹着尾巴的狗,摇尾乞怜的跟顾乔语解释,“我真没有骗你,郑家想要娶燕子楼的那位,但也不想让外人说他们抛弃糟糠,忘恩负义,所以郑母是万不会同意和离一事。”
此事顾乔语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老板娘在郑家一去不回,郑家母子好歹毒的心肠,那老太婆一面想要自己儿子娶新妇,一面又不想放阮玉秀离开坏了郑家的名声,所以前前后后想了不少毒计来暗害她,甚至还买通阮籍这个无耻小人。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去拿纸笔来。”顾乔语指着阮籍那仿佛置身事外的妻子,她要让阮玉秀的黑心肠哥哥将此间事情一五一十的写下来,“你不想帮阮玉秀还钱也行,但是要让我跟我家老爷交差,你就必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写明白,不然我们还会来找你。”
阮籍哭丧着脸,一副倒霉到家的模样,“行,只要不让我替她还钱,姑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早知道这样了事,他也不用白吃皮肉之苦,折了条腿。
顾乔语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你就将郑家如何收买你,让你替他们陷害阮玉秀的事写下来就可。”
“这……”阮籍有些犹豫,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那样我不是也要一起遭殃。”他可不做同归于尽的生意,不划算。
“没有郑家的把柄,他们怎会轻易帮阮玉秀还债,我家老爷的钱不就回不来了吗?”顾乔语糊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她走到阮籍面前,同他保证,“你放心,郑家只要肯花钱消灾,自然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你写的东西就只是为了确保我能顺利收回借出去的钱而已。”
阮籍听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于是没有多想的将事情前因后果写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个阮籍还是蠢笨好骗的,仅仅是几句恐吓威逼的话,就叫他一字不漏的全盘托出,倒是让顾乔语白担心一场了。
有了这份阮籍亲笔所写的认罪书,不怕郑家不放人。
从阮籍处离开,顾乔语片刻也没耽搁的就去了郑家。
百花听说虞妙人到了便让丫鬟彩雀请她到自己的院子见面。
“你来晚了一步。”百花神情凝重,“老婆子说阮玉秀得了急症,让人送去医馆了。”
原来就在半个时辰前,顾乔语还没到郑家,红英就将重伤昏迷的阮玉秀带走了。
顾乔语这时才反应过来,“县衙应该有郑家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