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眼前女人的绣鞋,哀求的呻/吟道:“红英…红英…”
红英放下手里的灯笼,蹲在那人面前,忍不住责备起来,“你这又是何苦呢?”她说完后从怀里掏出用帕子包着的几块糕点,掰下一点喂给了地上的人。
灯笼内的光照在地上那人的脸上,竟然是顾乔语一直担心不已的阮玉秀。
她没有张嘴吃下红英给的糕点,只是苦苦央求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老夫人不会答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阮玉秀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是想离开郑家,又做错了什么呢?
“老夫人早在县衙买通了眼线,你在大牢还是郑家都是一样的结果,不如早些认命。”
阮玉秀想起小鱼说过的话,懊悔万分,婆母原来早就存了害她的心思,只怪她蠢笨痴傻,没有及时看清。
“就为了给她儿子娶妾侍,我不答应就要如此吗?”
阮玉秀心中的哀怨不断加剧,她嘶吼着怒斥着,想要问个明白。
红英对她少有同情,可她毕竟是郑母的人,这些腌臜事也见多了。
“夫人这性子,老夫人她其实早就知道你是不会同意纳妾之事,为了郑家的声誉那合离也是断不会应你的,所以为人过于固执反倒害了自己。”
阮玉秀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留下,这么多年郑母的真面目才叫她看清,从她嫁给郑石安那天起,她就从未被真正当做过郑家人,在利益抉择下她只是一块被毫不留情丢弃的抹布,连一个自由都不肯施舍。
“夫人不如看开些,也好让我们都安心。”红英把手里的帕子连同几块糕点放在了阮玉秀的面前,她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于是起身拿着灯笼离开了。
阴冷柴房里的那盏照亮的灯笼消失了,而后又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只是在黑暗的角落里还能依稀听见女子的啜泣声。
顾乔语当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座漆红色的断桥,桥边上坐着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那女人的背影远远看去很是熟悉,可还没等她靠近,女人扑通一声就从桥上跳了下去。
顾乔语二话没说也跟着跳了下去,河水冰冷刺骨,她却死死抓住了女人的胳膊不放,将她硬生生的拖上了岸。
“干什么想不开啊?”顾乔语拉着女人生气的问她。
女人缓缓抬头,她憔悴惨白的面庞让顾乔语瞬间被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