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语想着能离开郑家那个狼窝也好,让百花去慢慢玩虐这一家子,也算是给阮玉秀出了口恶气。
“我住在县衙内,有什么事,可以让人给我送信。”
百花一听她居然是在县衙,一脸羡慕的同她问道:“你这身份定的还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呢?”
顾乔语觉得无关紧要,反正都是假的当不得真,体验完了还是该谁谁。
“随机的嘛。”她耸肩表示自己也没选。
“哎,那我这也差太多了。”百花一头倒在桌子上,嘀嘀咕咕的说着细碎的抱怨话。
顾乔语听着她说话,莫名的觉得这感觉真好,有个能听懂自己意思的人,不需要遮掩,这种畅所欲言的感觉就好像消失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聊完之后百花还特意给顾乔语打包了不少好吃的,说权当是两人见面礼了。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说笑着下了楼,那亲密劲儿就像认识好几十年,让楼下等候的巧儿、李舒都有些看不明白。
巧儿觉得应该是自家小姐与人为善,走到哪都能招人喜欢,李舒却觉得不可思议了些,这样跳脱章法的女子就好似一口深井,总是看不到底,却时时牵引着他的注意。
顾乔语一想到不久就能见到阮玉秀平安,她心口的大石就仿佛落了地,开始有空闲思虑自己的事情来。
百花从燕子楼回了郑家,那郑石安忙着绸缎庄的生意也不在,她便去了后院给郑老夫人请安,顺带看看妙人说的阮玉秀。
说起来这阮玉秀嫁入郑家有些时日了,她这二夫人还没见过那位原配,先前是没放在眼里,觉得她被郑家母子骗的团团转,也不会是多难对付的人。
后又听妙人说她被软禁起来,对她更是只剩下可怜二字了。
郑老夫人住在福寿堂,儿子孝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看起来也就是个后宅吃斋念佛的老人,却没想心思却是极重。
看来她也得多防备一点才好。
想着这些百花转眼就走到了福寿堂,打发丫鬟彩雀去告知一声,得了准许后才见到了郑母。
“我听相公说娘最近胃口不好,专程给您买了罗汉香苏糕。”
郑母坐在厅内主位,手里拿着一串菩提子佛珠,身后站在两名模样相似的丫鬟,她们是一对孪生姐妹花,姐姐红英,妹妹绿萼。
郑母对百花很满意,就如同她身上挂着奇珍异宝,哪哪都顺眼,笑着让红英亲自去沏茶。
“你有心了,难怪安儿非要娶你不可。”
没有燕子楼,郑家会让我进门吗?这老太婆还真是伪善,阮玉秀怕是被吃的骨头渣子也不剩了,百花坐着发呆想道。
直到郑母的丫鬟红英端茶递给她,百花这才回过神来,“听说大夫人回来了,她既然在府里,那我也该去见礼奉茶,不然倒成我不识礼数了。”
郑母听说百花要见阮玉秀,脸上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只是句句都是不肯让她相见的意思。
“她这几日感染了风寒,又在牢里受了委屈,还是等好些了再说吧!”
这嫁入前答应的好好的,没想到等百花嫁给郑石安后这阮玉秀还仍留在郑家,果然是空口白牙哄人呢。
好在百花对此并不在意,只要她确认了阮玉秀在郑家,那么让郑石安合离后送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大夫人有病在身,那就等娘安排,何时准了,我再去就是了。”百花对着郑母温婉恭顺,就像小绵羊,听话无害。
等百花起身离开,郑母嘴角的笑才慢慢放了下来,一双眼睛好似打着算盘,“阮玉秀确实比不上百花,我儿就该有更好的女子和他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