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茶馆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微弱的呼吸声。
“你……”
“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人,刚开口就对上了。浠裳的脸一红,随机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茶,“你先说吧。”
瑾煜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上面有一道淡淡地擦伤。浠裳察觉的笑了笑,然后撤下袖子遮住。“帮村名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无碍。”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莫邪瑾煜没有问她,她自己倒先答了起来。
“你总是那么不小心,母……亲受伤你采药也弄伤自己,明修中毒你也是,不管到了那里,你都是那么的不让人放心。”
浠裳听的呆了,这……这是莫邪瑾煜说的话?这是他会说的话么?
瑾煜看着她,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和惊讶。心里顿时一阵郁闷,他以前就那么冷血么?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她用的着这样盯着自己?
“咳咳,我,我的意思是,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是也用不着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去。”
“……”浠裳头一次在她面前说不出话来。不是委屈的不想辩解,而是莫邪瑾煜这样的转变,让她觉得很是怪异。
真要定义,那就是别扭。对于他流露出来的温柔,感到别扭。
人有的时候就是有一种犯贱的心里。你宁可他打你骂你,你也不希望他温柔地对待你。
一壶茶,两个人一个劲儿喝,话却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无关紧要。两人就这样一直磨蹭到半夜。
掌柜打了好几个盹,醒来看着两人还在。心里叫苦连天,如果不是这位爷给的钱他一年也赚不来,他恐怕早把这两人扔出去了。
“夜深了,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知不觉已经卯时了,原来就算和莫邪瑾煜这样相对而作,尽管无言,时间也过的异常的快。
瑾煜道:“听说你是来找湄儿的?”
“是,那一日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全然不知。我也没有给茗湄一个交代,毕竟她是我至亲的姐姐。”
“那日后,茗湄烧了三天,已经动了死的念头迟迟不肯转醒,是二哥将她拉回来的。母亲去了广华寺,说要伴青灯古佛赎去半生罪孽。”
“对不起,是我把事情弄成这样,却留给你一个乱摊子。”浠裳内疚地不敢看瑾煜的眼,她有她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说这个词。而且是对着莫邪瑾煜。
瑾煜没有搭话,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手心。“你没有错,错在与……”
“别说了。”浠裳用力的抽出手,莫邪瑾煜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他永远都不可能有错,也永远都不可能会错。
“您是皇帝,您的话从来都没有错,错的都是臣子。”
浠裳突然的转边让他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裳儿,你还是不肯和我回帝都,不肯回到我身边吗?”
浠裳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莫邪瑾煜的话打动了她。他的行为也感动了她。可是,她却不想再回去。
心想,步子却迈不开。
“您是九五之尊,微臣只是一节草民。微臣感谢皇上为微臣父亲昭雪,还姬家一个公道。只是,这份感谢不能用任何东西去交换。微臣还有事,就此告别。”
说罢浠裳毫不犹豫的离开,留下莫邪瑾煜一人在桌椅前神伤。
另一方面,浠裳刚走出茶馆,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这是怎么了?既然决定了,为什么会犹豫,又为什么会心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