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炜痴痴地盯着她,她却只在他脸上停留不到一秒。她怕瑾炜瞧出些什么。
瑾炜是在茗湄地提醒下才入座的,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浠裳朝茗湄笑了笑,茗湄回她一笑,可那笑却带着牵强和一些浠裳读不懂的东西。她心跳的有些厉害,总感觉今天的茗湄有些怪异。
她将朝中的人一一扫视一番,心中嘀咕。瑾炫说宫中有事,什么事情会比睿宸帝的葬礼都重要?而且,他现在人呢?
瑾炫站在建章宫,抚摸着龙床上的龙袍。
瑾煜从他边上走了出来,眼角有些鄙夷。“三哥喜欢?”
瑾炫缩回手,淡然地笑了笑。“我只是在想,这件龙袍沾满了多少鲜血,有禁锢了多少生魂。”
“历代帝王的龙袍都是尚宫局新制。王侯将相,命格各异,朕只是顺应天命。”
“随你罢。”瑾炫脸上又回复一贯的淡然。
瑾煜挑眉,气势逼人。“父皇驾崩之时,口口声声喊的都是三哥的名字,三哥居然狠心不见。甚至父皇入棺,三哥都不肯露面。今日又是为何回在牢笼中来”
瑾炫看着他,瑾炜释放在他身上的压力都被他无形之中化为了须有。“我们这些兄弟除了大哥,谁没收到劫难?又有那一个是平安成长?二哥、五弟,六弟还有皇上。这皇宫之中,亲情淡薄。而我早已经是世外之人。”
“好一个世外之人!”瑾炜无端的脑中窜出热火。“那今日为何又回来,当初柳政逼宫,楚佑叛逆你又在何处?”
瑾炫看着他,“长兄如父。就是因为我知道,凭借你们自己的力量这一切一切都可以应付。好了,我不想和你争吵,今日回来只为了一件事情。”
瑾煜平息怒气,威严道:“何为?”
“浠裳的真正身份。”
随着内侍地传唤,众人起身行礼。瑾煜从浠裳身边走过,没有看他一眼。
浠裳心里莫名地有了些失落,也许今晚,甚至以后的每个夜晚,他都不会再看她一眼。
她的心在发烫,然后感受到了疼痛。
她突然想要逃离。
瑾炫坐在他的身边,依旧是素衣,穿在他身上却有些魅惑。朝中认识他的人不多,何况又是那么起眼的角落。大家盯着瑾炫看了半天,又将目光放在浠裳身上。
像是一切了然。
瑾炫是不管何时何地都是淡然地笑意,这笑就像是一件衣服,一件他从来都不会换洗地衣服。
而今日的浠裳脸上有些窘色,一夜无眠,脸色也是极差。何况他出宫一整天,皇上也没叫人问起。想来是宫中传闻不假。
皇上从宫外带回了个新宠,所以郝昭将军失宠了。皇上为了表示对新宠的厚爱,走个过场摆个庆功宴,把将军打发走。
怪不得将军阴着脸。
莫邪瑾煜起身说了写客套话,无疑是她不远万里跋山涉水为明修治病,衷心可嘉,然后两国交好云云。浠裳很是配合地在最后扯出一抹到位地笑意,“谢主隆恩。”
瑾煜看着她的笑,心里是又急又恼,又恨又爱。瑾炫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畔。
“我希望今晚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能够站在她的身边。她实在是一个人坚强到让人心疼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