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娘娘岂是尔等闲之人可觊觎的,不得放肆。”明媚在旁,唯恐他口中再说出什么对浠裳不敬的话,立即喝止。
“贫僧不敢。”那人唯唯诺诺,答的也很是小心。
“你是何人?是如何下毒又是如何脱身的,从头招来。”茗湄显然是太过于激动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她这样想要真心的去对待。睿宸帝虽然宠她,母妃也爱护她,但终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何况她还是罪臣之女。这个神风,一直克制她,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浠裳在为嫁入煜王府之前,她就见过她也听闻过她,是名气很大的清官。但是她很是欣赏浠裳那种深谙世故却不世故的品行,让她打心眼里羡慕她的逍遥,也尊敬她。只是当她要嫁入煜王府的时候,她心里有疙瘩会痛,但是她也不会勉强。等亲自接触浠裳,和她相处下来,她是喜欢她的直率和孤傲的。
浠裳在皇宫中,被柳皇后等人欺压,她可以忍受,但是在宫外,也这般的遭人陷害,受尽委屈,她又如何能忍受?
“来人,传主持。”睿宸帝威严高坐,气势逼人。
“主持师兄处理些琐屑事情去了,这让贫僧代答好了。这位施主并不是本寺的僧人,到底是何原因混进寺内,还待查清。”莫问向前跨了一步,谦恭有礼。
浠裳良心不安地看了眼他的腹部。那里,昨夜,被师兄撮出了血窟,现在好了么?但是她的眼神不敢逗留太久,因为从莫问进来以后,瑾煜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浠裳有种直觉,瑾煜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否则,他不会这般。但是,他究竟知道什么?
“不用查了,本王清楚。”瑾煜的声音异常的冰冷,众人朝他望去。他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楚佑,才正色道:“启禀父皇,根据儿臣派去的人打探,此人和连同我们一道入寺的。而且之前一直化装成侍卫的模样,今天才自己剃度乔装成僧人,想要混出寺庙,被儿臣的人马逮着。”
睿宸帝眉头轻皱,百官也深色各异地看着他。浠裳了解众人心中的想法,今日受罪的是她,无疑也是将莫邪瑾煜推上了风口浪尖。
案子是莫邪瑾煜查出来的,人也是他抓住的,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
浠裳悄悄地看了眼睿宸帝,想必睿宸帝当初也有些怀疑这事是她做的才能瑾煜去查吧。他这样做既对百官有了交代,而且还留了退路。
这世上,最难测,终究是人心。
瑾煜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突然转头看向楚佑。“相爷可还记得父皇此次安排了多少人马出行?”
楚佑依旧韵味风流,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浠裳敢肯定,楚佑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流佳公子。他躬身向睿宸帝行礼,声音有些慵懒:“煜王爷似乎弄错了,以往皇上出行人马都是安王爷安排,此刻他在宫中,那么这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柳相身上,王爷这话不应该是问他么?”
楚佑脸上虽然平静,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他话语中夹藏的怒气。而且楚佑这话说的也很是刻薄。
皇帝出行,瑾煜他本该是权势最大的王爷,却让瑾炜负责皇帝的安全。就算瑾炜出事,这重任直接越过他,落在了柳相的身上。他是想说,皇帝宁可相信一个丞相,也不远相信他这个儿子。
瑾煜没有说话,众人也都不敢说话,楚佑又道:“何况,煜王爷你也带了不少人马吧。本相除了自个,可就一个女儿在这,难道王爷连自己的王妃都要怀疑么?”
楚佑的话四两拨千斤,立即成功的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瑾煜。瑾煜只笑不语,等众人的唏嘘和惊诧安静下来之后,睿宸帝有些许的不耐烦。“煜儿,你此话何意。”
“儿臣人微言轻,不敢辩解。”浠裳在心里狠狠地把莫邪瑾煜鄙视了一番。你还人微言轻?能让整个天宸都色变的人,这回却在皇帝老子面前说他人微言轻,还期望睿宸帝再升他的职?
“无妨,但说便是。”
瑾煜得令也不再有任何的推迟。“父皇可可还记得来的路上有百姓请愿?”
睿宸帝点头,“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