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今日偏要呢。”刘成傲慢的神态令红姨扯到嘴边的笑容突然就像气球一样的干瘪了下去。
“刘老爷,浠裳姑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进红楼三年来,还没有见谁她那里讨到好处的。何况刘老爷,您看这里的姑娘技艺多的是了,何必为难奴家。”红姨的语气顿时强势了几分。
刘成乐呵呵地笑道:“红姨说得既是。像浠裳姑娘这样的神仙一样标致的人物,刘某怜惜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去为难。”
在京城,像红楼这样的地方时很多的。但是三年前突然拔地而起的红楼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成为京城最大妓楼而且越来越有名气还是很少的。
因为一个地方要想兴旺发达超出其他的竞争者,除了自身的优势以外,更重要地是要有后台。在红楼生事挑衅的也大有人在。三年前,来闹事的,砸过场子的都在第二天死了。有恶霸,有市井无赖也有达官贵族。
喉咙出,极细地伤痕,无血。因为伤口致命,在血凝结的时候就已经毙命了。官府介入,调查良久也查不出凶手和凶器。但见死的都是恶霸和无赖,也就睁眼闭眼不在插手。三个月后,红楼再无人闹事。
所以,刘成也不傻。只是抬头,朝楼上望了过去。怨恨地扭着姑娘上了二楼。
浠裳站在五楼,睥睨着这些如醉生梦死的红楼。不带任何的感情。对上红姨的眼,手却自然狠狠地抓紧。
秋风又更加地冷冽了。体寒的浠裳本来就怕冷,这风一吹轻轻地咳嗽了起来。
青衣又不在了。这丫头变脸真快。从浠裳说不在弹琴之后,笑脸又转向了楼里另一当红的姑娘,荞楚。浠裳摸着头,荞楚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三个月前吧,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终究不忍心无所居住而带进了楼里。三个月,也抵不住这繁华中的喧闹了么?终究也开始势力了么?
浠裳眼前又突然浮现出了红姨的眼睛,那眼神,担忧中还有着劝诫。想着,起床抹黑穿起了鞋。刚入座,就听见了门外徘徊的脚步。浠裳拿起杯子,半天也没摸到热水。
“进来吧。门外,寒。”
推门而入的是穿着麻衣的老鸨。红姨。“主子还是这个脾性,天黑也不知道掌个灯,那里磕碰着了,痛得也是自己。何苦。”
说完就自顾的到抽屉里拿出火烛。哧地划燃了火柴将红烛点上。顺手将带来的热水放在桌上,给浠裳斟了一杯。
“黑点也好,凉了只看见自己的影子,更冷了。”浠裳结接过热茶,“还是妈妈疼我。”
“我多次说换个丫鬟,也没见你答应。”
“楼里的姐妹的丫鬟还有个不同么?”双手握着杯子,期待着更多的温暖,“招来的好姑娘拿来糟蹋,毁了人家一生也造孽。”
老鸨也不在说话。
五年前,红姨只是江南小镇一家小小妓楼的老鸨。浠裳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跟我去京城,我让红楼成为京城最红的妓楼。”当时不过才十三四岁年龄的浠裳眉宇间却有了一股震慑人心的魄力。
红姨居然莫名其妙的典卖了红楼跟着浠裳来到京城开启了另一种模式的红楼。她将红楼分成了几个等分,舞姬,艺妓和近身。并且凭借独特的眼光和手法,一个月就让红楼声名鹊起,从此不衰。
红姨依然在私下喊着浠裳主子。
“红姨,是哪个王爷。”浠裳看着老鸨的沉默,自顾的斟了茶。
“皇帝第四子,在帝都封王的莫邪瑾煜。”
哐当,一杯滚烫的水就这样全部流在了虎口。霎时一片通红。红姨急忙地拿出手绢为浠裳擦着水渍。
心里突地一惊,莫邪瑾煜?是他么?
红姨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浠裳丝毫都没有再听进去。只是在最后,浠裳喜笑眉开,云淡风轻道:“红姨,去回复声。不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