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辞哥。”许潜伸手在郁辞面前挥了挥:“回神了。”
郁辞推开伸到面前的手,将抽出的烟拍进许潜怀里,抬手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件衣服:“行了,搁这儿叫魂呢?”
许潜手忙脚乱从怀里捞出那支烟,往耳朵上一挂,却还不忘调侃:“您还在想刚刚那美女呢?”
郁辞扣着纽扣的手一顿。
一双疏淡的黑眸从脑海里飞快划过。
郁辞避开他的调侃,将换下的衣服丢进许潜怀里:“去,干活去,今晚巡完这场就散了,别的明天再说。”
“得嘞。”许潜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小的领命。”
没了许潜的耍宝,换衣间内很快就静了下来。
没人催促,郁辞便也不急着出去,他慢条斯理扣着衬衫上的纽扣,扣到最后一颗的时候,他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男人挑了挑眉。
唔——
这小子这次的眼光,
不错。
郁辞从“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热”是通宵制的酒吧,能留到四点的几乎都是打算玩个通宵的。
因此,郁辞出来的时候,酒吧门口几乎没有什么人。
为什么要说几乎呢?
因为这门口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的。
凌晨四点的天色已经有些蒙蒙的亮光了,氤氲的雾气盘旋在空气中,叫人看的愈发不太分明。
空气中的水汽比午夜时多的多,湿黏黏的质感让郁辞在踏出门之前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另一边也站了个人。
郁辞对无关紧要的其他人向来不太关注,只是此刻走到近前,看清了人影,这才让他挑了挑眉。
许潜那小子说的美女还是不太妥当。
这哪里是个美女,这得是个仙儿啊。
至少郁辞没见过能把一袭再简单不过的及踝黑色长裙穿出仙气的人。
听到身旁的动静,那人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于是郁辞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清了她的脸。
神情冷淡,内勾外翘的眼微微垂着,琥珀色的眸子被半掩在那薄薄的眼皮下,月色下,便透着股冷清又柔软的意味。
高挺的鼻梁,泛着淡淡浅红色的薄唇,衬着那近乎苍白的冷色肌肤,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便散了出来。
“哔——”
远处的高架桥上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
于是郁辞便看着蝴蝶似的浓黑长睫微微颤动两下,下一秒,那半掩着的眼皮便掀了开来。
这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似的,刚刚如画一般的美人瞬间便生动了起来。
她像是才看到他,琥珀色的眸子触到他的,先是一愣,随即淡淡移开,又恢复了刚刚那副冷淡的模样。
看来似乎不太待见他。
郁辞摸了摸鼻子,自觉的退开两步。
不过
想起刚刚惊鸿一瞥下看到的画面,郁辞轻笑着低头。
果然是仙儿呀。
额心还有颗小红痣。
沉默在夜色中蔓延,一辆招摇的红色跑车用一个帅气的漂移停在了“热”的门口,顺带着甩了门口的人一脸尾气。
郁辞的脸黑了。
许潜犹不自知,他乐颠颠的摇下车窗,一脸傻乐:“辞哥,走啊,上车!憨子他们还等着呢!”
憨子憨子,我看你像个憨子。
若不是他被一堆破事给吵得脑壳生疼
算了。
郁辞吐出口气,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