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的某个午后。

一盒牛奶砸上额角，将伏在课桌上沉睡的我唤醒。

丢来牛奶的是站在晃眼阳光下的五条悟：“我说，今天可难得是超级厉害的五条老师亲自带物理课哦，遥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午饭时间都过去了诶。”

“呼啊——”我伸了个懒腰，毫不客气地拆下吸管：“是啊是啊，想要在你的课上睡着，可是要很努力才行啊。”——超级吵的说。

手里的吸管被抽走了。

为了空空如也的肚皮，我只好摊牌：“嘿嘿，因为昨天晚上翻封印术资料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一不小心就研究到了凌晨嘛。”

“哦？说来听听。”吸管在他指尖绕了个圈，被我用术式吸了过来，直接一头扎进牛奶盒里。

“这是一滴牛奶。”我摊开空空荡荡的掌心。“……姑且算一滴吧。”

“嗯，的确是一小团组成牛奶的分子呢。是稳定操控某种混合液体的术式，突破了流塑咒法的限制呢。虽然很惊人，但是遥没有六眼的话，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吧。”

“啊——真的好作弊！不过，其实不只哦。”我挥挥手，乳白的液体缓缓从吸管中飘出，随着我的动作，绕着我旋转起来。

“就我个人感觉，术式就像函数啦。写好规则，输入参数，调动函数，来达成某种固定的效果。”

“那么，既然可以一个个来。”

牛奶在我身边化为一个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小乳滴，每一个都代表作一个细微的术式正在作用。

“为什么不可以一起呢？”我握住拳头，乳珠也随之骤然回射，落回牛奶盒中。

“只要再写一个“同时多次调用”的嵌套就好啦。”

“老师之前有说，封印术不用于祓除咒灵的战斗，主要是因为封印用的符咒不能移动，而咒灵也不会乖乖等在原地让你封印。”

“但是，术式也是“函数”，符咒也是“函数”，牛奶是混合物，咒灵也是复杂能量混合体。如果让符咒也这样动起来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应用在战斗中了呢？”发言完毕，我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吸着牛奶，懒洋洋地趴了下去。

“理论上来说可行啦。”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但是封印咒灵干什么呢？”

“诶？”

“最后还是要祓除的吧……如果可以同时画好好多个符咒封印咒灵，为什么不直接同时放出好多次攻击祓除诅咒呢？”

“诶？！不对，五条老师用不上不代表其他人用不上吧，比如稍微拖延一下时间之类的。”

“前提是要可以做到哦～学习术式难度如何遥心里也有数吧。”

“哎呀，遥总是会在课题上投入过头呢……”

“不过，这个“嵌套术式”还的确蛮有意思的，不过一种招式就要对应一种术式也太麻烦了吧，试试改成自动挡的好了。”

不知不觉就上起课来了……

“嗨，就是这样。”说着，五条老师身边同时凝聚了几十个迷你版的“苍”。

“呜哇！六眼作弊！”我丢下喝空的牛奶盒，开始腾挪奔逃，身后留下一个个被苍打出的细洞。

刚刚还是宁静美好的午后，师生一派和谐，瞬间就变得鸡飞打蛋起来。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混乱的午后谈论的鸡肋技术，居然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最后还是没有完全成功……”用光咒力我直落落地往车顶上坠，最后一秒被五条老师捞起来。

“还是不理解，短时间速度变化这么大，为什么人会没事啊？”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啦。”

“……”

“总之，里香的咒力太庞大了啦，封印也只完成了不到一半。好在外界咒力隔绝之后，里香感觉无聊，自己乖乖回去了。”

“嘛，这方面的研习还是要干巴爹呀。”五条悟一脚油门，把烂摊子留在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