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走近一看,小小的人哭的双眼红肿,满面凄凉。萧伯纯胸口一阵紧抽,慢慢蹲身,拥住馨儿。
馨儿感觉一个宽暖的怀抱环住自己,努力睁眼一看,是侯爷,她委屈巴巴的越哭越凶。侯爷直接把她搀起来,左手一搂一提,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的腕部,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馨儿紧紧搂着萧伯纯的脖梗,哇哇大哭,他俩交颈相拥,行人路过纷纷侧目。
&ot;你怎么这么爱哭…………&ot;萧伯纯轻声温柔的问她,对方没有回答,她正用小鼻子悄悄的闻着侯爷的发丝,发丝里有他偶尔焚熏龙脊松的冷香,浅淡的,清醒的。抽抽搭搭了好一阵,萧伯纯见她平静了,慢慢压低手腕,放她下地。
&ot;谁惹你……&ot;萧伯纯看着小厮打扮的馨儿,像个未带冠的弱童,馨儿揉揉眼睛,这才注意侯爷穿着日常的那套便服,洁白的衣领已经晕湿一片,她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摇头表示没人欺负自己。萧伯纯见她不答,也没追问,只牵她上马,扬手拍了拍马背,马儿一溜烟的往侯府奔去。
他自己留在原地,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牌坊,忠义贤相,他又低眸思忖,忽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微张着唇,俊美从容的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惊诧疑惑,忠义贤相,这四个字像一柄利刃刺进萧伯纯的心口,他莫名其妙的禀住呼吸,不敢确认自己心中所想的因果,罪恶与无措让他有点晕眩恍惚,他抬手微撑在牌坊上,深深地回忆着十年前那个杀戮的日子:那年他不过十八岁,自幼得帝尊亲自教养,刚刚养成,帝尊就命他去屠戮首辅宁德贞一家,宁德贞字正斋,号明数居士,祖辈乃前潮旧臣,因其驭民治世的才学过于高明,所以被帝尊看重,拜为首辅,宁氏之妻是宗室女君氏,与当今皇后娘家颇有渊源。宁德贞博闻强识,无所不通,为人正直风趣,喜结朋交友,帝尊忌惮他的才学,又惧他前潮背景,所以痛下杀首,命铲除上下,一个不留。
萧伯纯当时青涩,对帝尊未有二心,所以奉昭杀了宁德贞一家上下二十三口,又于偏郊处置周围人等近百名。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萧侯爷撑着牌坊仰天大笑起来,边笑边对着黑夜说道&ot;你苍天有眼,竟用这招来撅挫我………&ot;说罢又略显疯狂的大笑起来。